他抬頭看,只見一個鳥人正從他頭頂飛過。
也不知是幾千年修來的孽緣,他抬頭的一瞬,那鳥人正好低頭,四目相對,明明白白。
宋元喜心中一個咯噔,暗道“糟糕”。不過一息時間,自己竟是騰空而起,被鳥人一雙爪子緊緊抓住肩胛骨。
利爪刺穿身骨之痛,遠(yuǎn)不及他和鳥人面對面近距離接觸之震撼。
“臥槽!修真界竟然有鳥人?人頭鳥身……唉等等,這鳥人怎么長得這么像之前和元若斗法的那位?”
“孽畜!放下我哥哥!”宋元若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緊隨而來十二道黃色劍氣。
宋元喜正想扭頭往后看,忽然肩膀一陣劇痛,頭頂上方的鳥人發(fā)出一聲嘶鳴,直接改抓為啄。他親眼看著那人頭鳥身的怪物眨眼間變成鳥頭人身,而自己正被那巨無霸鳥嘴緊緊叼住。
而后,那人身逐漸縮小,最后只剩下叼住宋元喜的那個鳥頭。且鳥頭藏在宋元喜身后,一邊躲避劍氣一邊啃噬修士靈力。
鳥頭藏在人身后,戰(zhàn)斗變得棘手,尤其是鈞鴻真君大喊一聲“不準(zhǔn)傷我外孫”,一群元嬰修士頓時默契停手。最后,只能用陣法將邪物暫時困住。
“這是什么邪物,竟是以吞噬修士精純靈力為養(yǎng)料?”元兆真君最是局外人,關(guān)注點(diǎn)都在邪物身上。
然話一出口,就被鈞鴻真君懟了,“管他是何臟物,先救我外孫,回頭弄死了送你慢慢研究?!?/p>
“不妥,此邪物鳥嘴奇異,吞噬過程牢牢依附人身,強(qiáng)行撕開只會讓那小修士神魂撕裂。神魂一旦撕裂,藥石無靈??!”
“普箬真君,你說如何?”鈞鴻真君看向天一宗掌門。
普箬真君盯著陣中邪物,只無奈搖頭,“我亦從未見過此物,鈞鴻你該知曉,妖獸的元嬰期,其力量強(qiáng)大我們修士數(shù)倍。在不傷害你外孫的前提下,剿滅邪物的可能微乎其微?!?/p>
鈞鴻真君:“混賬!我輩修士豈有以犧牲同族性命為前提剿滅妖邪,此乃奇恥大辱?!?/p>
元兆真君:“鈞鴻,若不是那小修士是你外孫,你如何會這般激動?!?/p>
鈞鴻真君:“元兆,你莫要污蔑,今日無論是誰被抓,我鈞鴻亦是相同態(tài)度?!?/p>
兩人爭執(zhí)不下,而另一邊,宋元若卻在和霜華真君商量,該以什么樣的方式救人才是最穩(wěn)妥。
“娘,我已經(jīng)是五級陣法師,此陣雖不是我設(shè)置,但我能暗中扭轉(zhuǎn)一二,我去引那邪物的注意力。”
“如何引?”
“同心陣,我和哥哥一母同胞,同心陣是最直接的辦法?!?/p>
晉城一事,宋元若心中愧疚難當(dāng),對于兄長始終是自責(zé)的。絕地六十三年,他除了險境求生,做的最多的就是對同心陣的研究。
“娘,你信我,我不會再犯當(dāng)年的錯誤?!彼卧羯袂閼┣校踔翈Я艘唤z哀求。
霜華真君心頭觸動,稍稍思考便答應(yīng)了,“元若,你控制陣法,以血為引吸引邪物,我尋契機(jī)一劍斃之?!?/p>
兩人神識商量,并未驚動任何人,便是天一宗掌門都不知曉,玄天宗的修士竟是如此大膽,在太上長老還未趕來之前,就敢貿(mào)然行動。
唯有一人,將母子倆的小動作看得清楚,甚至為他們打掩護(hù),那人便是鈞鴻真君。
宋元若的心思可能猜不透,但是親女霜華,鈞鴻真君只一眼就看個明白。靠人不如靠己,等那天一宗太上長老趕來,只怕大孫子都被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