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單消毒后,對方就準(zhǔn)備直接下手了。
蕭見信接過塑料瓶喝了好幾口,高濃度酒精順著喉嚨滑下,一陣冰涼后迅速燒了起來。
剪開蕭見信被血浸透又凍硬的衣服,露出的側(cè)腰白得晃眼,白花花的肉上綻開的傷口因此顯得更猙獰可怖——鄧天霖挪開了視線。
蕭見信因衣服肉疼了一陣,深吸了一口氣,在針尖刺入身體時微微一顫,悶哼了一聲,每一次觸碰都讓蕭見信的身體繃緊,冷汗混著冰水從額角滑落,但他緊咬牙關(guān)安靜到了最后一針,任憑針線在肉里梭梭穿行。
“啪!”帶血的帕子被扔在盆里,被血浸透的針線進了垃圾桶,手下纏好了繃帶,先去洗手了。
血腥味縈繞在眾人鼻間,鄧天霖坐在沙發(fā)上,湊到他身邊問道:“蕭哥,怎么回事?”
“嘉美商會的尚獨在抓我們,”蕭見信垂著頭,“他知道我的新住址,急凍期來了,我們沒地方住了,所以,能幫我們找個安全的住所嗎?我會付錢?!?/p>
“說的什么話,住我這!”
鄧天霖臉色鐵青,他當(dāng)然知道嘉美商會私底下那些骯臟的手段,沒想到居然看上他蕭哥了,看著蕭見信慘白的臉,一股久違的熱血猛地沖上頭頂,仿佛回到了十幾歲為蕭哥沖鋒陷陣的時候。
“操他爸的嘉美商會!我非得干上去不可,他尚獨一個普通人敢跟我叫?”鄧天霖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巨響,他眼神發(fā)狠,掃視了一圈手下,“聽著!今天的事,誰敢往外吐露半個字,老子把他扔出去凍成冰棍!”
手下們噤若寒蟬,紛紛點頭。
蕭見信制止他:“我就來你這里住段時間,不是來找你鬧事的,不要輕舉妄動,急凍期過去他都忘掉我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你能隨便出頭嗎?”
其他小弟們沒敢吭聲,都跟程平安一樣觀察著,此刻見蕭見信居然教訓(xùn)起他們老大來了,都是納悶,心想:我們老大脾氣臭得不行,你一個上門投靠的還敢這么說——
“蕭哥你說得對?!?/p>
鄧天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暗道不能在蕭哥面前還跟個愣頭青似的,快速分析著局面,“嘉美商會那幫狗腿子,急凍期也未必消停,最近也一直在跟我們工會較勁,現(xiàn)在是要緊時期,我不能著了他們的道?!?/p>
鄧天霖看向手下們:“現(xiàn)在沒你們事了,都回去吧,這事兒不用跟會長說?!?/p>
數(shù)個男人面面相覷,起身跟鄧天霖聊了幾句話,陸陸續(xù)續(xù)從房間內(nèi)的一道側(cè)門處離開了。
那門一打開,是往下的,蕭見信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才發(fā)覺這個房間非常大,大概是他們工會的生活據(jù)點,又或者稱為堂口。
這會兒男人少了,蕭見信側(cè)頭看向程平安,問道:“怎么樣了?”
程平安點點頭,“沒受傷,你沒事就好?!?/p>
鄧天霖好奇地打量程平安,但也不敢太張揚,問道:“這是……大嫂?”
“……”蕭見信無語。
程平安直接道:“不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做牛做馬,但絕對不可能是那種關(guān)系。”
鄧天霖立刻閉嘴。
程平安的外表比實際年齡看上去更大些,頭發(fā)微微泛黃,約摸是四十歲的模樣。蕭見信是想不到他們怎么都會往那個方向去想,只是因為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走在一起嗎?
“我多嘴了,蕭哥你和這位……”
“程姐?!?/p>
“程姐是分開住嗎?”
蕭見信強打精神看向鄧天霖,“分開,程姐需要單人房間,我也是,住一段時間就好,等風(fēng)頭過去了,我們就回去?!?/p>
程平安也點點頭。
“先給程姐一間房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