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腳遞過氧氣背包,問:“刀要背著嗎?”
蕭見信點點頭,將藏刀從腰后取下,順帶取下了背夾鎖扣和尼龍繩。
然后在天殘腳的目光中現(xiàn)場用尼龍繩和鎖扣制作了一個簡易腿部刀套綁在了大腿上,將藏刀往大腿一掛。
天殘腳看得一愣愣的,感慨道:“你這改造的方便?!?/p>
藏刀長度比一本教科書短些,放在身體何處都方便是主要原因。
這不是蕭見信自創(chuàng)的,是在藏區(qū)本地某位曾經的大佬客戶教給他的,包括這柄精致鋒利的上好藏刀也是對方給的。
曾經還有不少人覬覦他的刀?,F(xiàn)在天殘腳就一臉嫉妒地盯著他的刀。
蕭見信趕緊點點頭:“肯定要帶武器?!?/p>
蕭見信將繩子穿入打好結,咔噠一聲扣好,準備下去了,抬頭一看,老鄭哆哆嗦嗦問:
“郎哥,我不下去也行吧?我在上面接應他,我老了不中用?!?/p>
郎哥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嚇得老鄭不敢說話了。
“最好一次就帶上來,但是有生命危險就先回來?!?/p>
蕭見信沒有理會老鄭,對郎哥道:“我盡量?!倍鬀]管老鄭,在坑洞邊緣處選擇了合適的下腳點,將繩子扔下。
下面的水僅能看見上層不到兩米的深度,在陽光折射下,水中漂浮著星星點點的東西,藍藻蔓延在角落里。
蕭見信凝視著下方幽深的黑潭,并不想下去。
并非是恐懼,而是對這污水的厭惡,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細菌,多少微生物和動物尸體……即使沒有潔癖,下去一趟也夠普通人受罪了,得了病基地可不會免費治。
而且三號醫(yī)院在喪尸浪潮爆發(fā)時,房間里還關著不少實驗體,那些實驗體的下場已經不言而喻了,恐怕此刻整片水底就是一座墳場。
蕭見信深吸一口氣,拉著繃直的繩索,踩著邊緣緩緩下降。
進入坑洞之后更直觀地發(fā)現(xiàn)凹陷處的痕跡,所幸濕漉漉的洞壁上沒有生長苔蘚,他下腳不會滑,平緩地往下移動著。
走了三五米,蕭見信掛在半空中,抬頭看另一個隊友老鄭,正好看見還在上方發(fā)抖的老鄭被一條腿踹了下來。
“啊啊啊啊——!”
他在空中飛了半米的距離,然后被輔助繩扯回,摔在了洞壁上痛呼了一聲。
砸掉的碎石頭土塊簌簌往下掉,落在了下面的十米處的水中。
蕭見信低頭看了看,看見了微微蕩開的水波,水中雜質越發(fā)渾濁,偶爾一閃一閃地反光。
下來之后溫度立刻下降,濕度上升,蕭見信感覺自己逐漸進入另一個世界。
等身處洞中再低頭直面水坑,那感覺有點截然不同,微妙的驚悚感讓肢體僵硬起來,若不是之前就有經驗的戶外探險者,必然會膽怯不已。
蕭見信在藏區(qū)經歷過幾次險境,也都是這般面臨自然未知的恐懼,尚且有抵抗余力,只是深呼吸幾口氣,繼續(xù)往下。
但老鄭就不一樣了。
他是個尿褲襠的慫蛋,被踹下來時急速摔向水面,嚇得哇哇大叫,此刻掛在洞壁上緊拽著繩子哀嚎,求郎哥讓他上去。
他弄下來的碎石子不斷落在水面發(fā)出噗噗聲,在洞中空靈地回蕩。
蕭見信懶得管他,繼續(xù)往下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