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蕭見信沒有回答,反而問:“昨天那兩個異能者呢?”
“他們傷得很重,還起不來?!?/p>
蕭見信摸了摸肩上的紗布,他早起的時候已經看了,深深的傷口非常明顯地比昨天淺了。
即使是異能者的超能體質,速度也過于快了,這才三天不到,傷口的滲出期恐怕還沒過,藥物治療也沒有,環(huán)境更說不上干凈適合。
蕭見信凝視著腹部滲血的紗布,沉默不語。
片刻后,仿佛決定了什么,他抬起頭來。
蕭見信從腳下拔出一把刀來,正是昨天扎在他肩上那把。
他將刀遞給了旦增,撕開紗布,展露出自己那刀痕已經淺了四分之一的肩頭,沉聲道:
“砍深一點。”
旦增愣住,看著蕭見信。
“你的異能是——”
“…恐怕是。”蕭見信緊緊咬牙,眼底的顏色宛如被攪動起來的湖水,沉淀、翻滾著更為深沉的墨色,似乎隱藏著無盡的痛苦和憤怒。
而后,復雜的眼神中陡然閃過了一絲絕望,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般短暫而耀眼。
這絲絕望轉瞬即逝,但卻足以讓人心驚。
仿佛是對未來失去希望后的無奈嘆息,又仿佛是對命運無情捉弄的最后一絲抗爭。
他等了這么久,終于有了異能。
狂喜的心情還沒緩過來,夜里傷口修復的疼痛和瘙癢反復,又反復,讓他輾轉了半宿,身軀顫抖,汗水直流。
那些深藏在他體內的舊傷,仿佛都在此刻從骨髓里翻騰了出來,吞噬著他的身軀。他死死咬破了嘴唇,才能壓住痛苦的聲音。
修復著嘴唇那豐富神經的麻癢又讓他難受一波。
是自愈啊。
瞧著完好無損的手指,還有潔白的肚皮,蕭見信失眠了一整夜。
——無用的異能。
要是被蘇華盛乃至任何一個人知道了……
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