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譽立刻起身道:“我有?!比缓箅x開了帳篷。
片刻后,他再進去,帳篷被拉上了,他伸手剛拉開一點,旦增在里面道:“我在給他換衣服?!?/p>
陶斯譽一頓,手往下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蹲在外面,滿腦子都是——旦增給蕭見信換衣服?怎么換?
在外面等了片刻,旦增道:“陶先生,進來吧?!?/p>
陶斯譽進去,先看了蕭見信一眼。
他已經(jīng)被換上了一套輕薄的衛(wèi)衣和休閑褲,鞋襪都脫了下來,墊在睡袋上睡得一無所知,黑發(fā)凌亂無比。
不知道內(nèi)褲有沒有換下來……
不過這家伙到底怎么了?
從城里回來后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旦增接過藥,說了聲謝謝,立刻拍了拍蕭見信的臉蛋,但是對方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于是旦增還是像車上一樣把藥灌進去了。
坐在門邊的陶斯譽看見了,一口水噴了出來,給自己嗆了半天。
“唔咳!你——”
旦增給蕭見信擦了擦嘴,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將蕭見信塞進睡袋里了。
“我去守夜了,陶先生,蕭見信發(fā)燒了,有事情就喊我?!?/p>
拉鏈聲響起,旦增離開了。
陶斯譽像個木頭一樣坐了好一會兒,才動彈起來。他像做賊一樣爬到蕭見信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滾燙無比。
拉開的蕭見信眼皮一看,陶斯譽心一顫。
他的雙眼正在不斷地擴散又聚焦。
他皮下的血管似乎在鼓動著,陶斯譽猛地扯住他的領(lǐng)口往下一拉——脖頸和鎖骨顯露出來,那清晰的血管里,涌動著血液,清晰可見,可怖無比。
蕭見信嘴里開始發(fā)出模糊的喘息和呻吟,似乎在夢里感到疼痛無比。
不對勁,這不是發(fā)燒的癥狀。
陶斯譽手一顫松開了,想到了藥店發(fā)生的事情,霎時間一個念頭閃過,意識到了什么……
人都已經(jīng)吃飽喝足,終于準備好好休息一晚了,柴火在帳篷之間亮著,守夜人對著篝火沉思。
接近半夜的時候,臨時休息地里卻忽然爆發(fā)了一陣騷動——
“蘇總!蘇總!我舉報——有人被喪尸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