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劃是一周后……蕭哥,我有帶人進去的名額?!?/p>
“小鄧,”蕭見信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輕描淡寫,像是問鄧天霖要一張紙,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那個名額,給我?!?/p>
“蕭哥,你……”鄧天霖看著蕭見信蒼白的臉和腰腹間厚厚的繃帶,傷口滲出的暗紅在白色繃帶上洇開一小片。
他不禁擔憂起來,“你傷成這樣,怎么去?拍賣會在嘉美商會的地堡深處,進去要驗身份,層層關(guān)卡,動起手來……”
“一句話,給不給?”蕭見信打斷他,聲音不高,卻斬釘截鐵。他撐著沙發(fā)扶手,緩緩站起身,動作間牽扯到傷口,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但他站得筆直,眼神銳利如刀鋒,直刺鄧天霖。
鄧天霖咬咬牙,猶豫了一下,畢竟他也好不容易坐到這個位置了,要是和蕭哥在拍賣會里鬧事了,估計也沒法在太元基地待下去了……但是——
“好!”
“名額怎么給我?需要什么手續(xù)?拍賣會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你有多少?”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帶著一種久違的、屬于“蕭哥”的壓迫感。鄧天霖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在混亂中也能精準掌控局勢、帶領(lǐng)他們殺伐果斷的蕭哥,感動起來了!
他咽了口唾沫,壓下心頭的悸動,快速解釋起來:
“場館能容納的人數(shù)有限,所以名額是工會內(nèi)部分配,每個‘鋒刃’可以帶一個隨行人員。”鄧天霖語速加快,“我可以把你作為我的‘隨從’帶進去。手續(xù)工會那邊登記,拍賣會計劃是兩周之后開始,手續(xù)問題不大,我搞定。但進去后,你得跟緊我,不能亂走,更不能暴露身份,畢竟是嘉美商會的地盤?!?/p>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至于地堡結(jié)構(gòu),我們工會之前為了防備嘉美,派人混進去做過幾次基礎測繪,拿到過一部分公共區(qū)域的圖紙。核心拍賣場和嘉美的核心區(qū)防護太嚴,沒拿到詳細圖。不過主要通道、安全出口、通風管道的大致走向是有的。我待會兒拿給你看。”
“好,”蕭見信沒有任何廢話,“如果擔心影響你,你帶我進去就行,我之后會假裝不認識你。”
“這怎么行,蕭哥你不要懷疑我——”
鄧天霖激動地站起來,還沒說完忽然聽到樓上的樓梯傳來一聲嘎吱。
兩人立刻停下動作聲音,齊齊望向二樓樓梯處。
程平安換了身衣服,頭發(fā)半干,正從拐角處下來,看著他們,臉上有些尷尬:“我聽到了一點,不是故意聽的,來的時候不是好時機?!?/p>
鄧天霖和蕭見信正呆著不知道說些什么,程平安自己話頭一轉(zhuǎn),一邊往下走一邊道:
“我能去嗎?”
“???”鄧天霖一愣,看向蕭見信,“程姐?她…她不是……”
他想說程平安看起來就是個眼神犀利了些的普通中年女人罷了,看眼角的皺眉似乎過得也不是很好。
蕭見信抬頭看了程平安一眼,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接后,交換了一些只有兩人意會的信息。
而后蕭見信道:“她能去嗎?”
鄧天霖看著蕭見信篤定的眼神,感覺壓力更大了一分:“那她也要身份。一個名額只能帶一個人?!?/p>
“想辦法,她現(xiàn)在的作用像我的眼睛和耳朵,”蕭見信的目光沉靜卻帶著無形的重量,“工會里有沒有有名額但不去的人?借用他的名額,或者制造一個臨時工的身份。錢我來出?!?/p>
鄧天霖眉頭緊鎖,腦子飛快轉(zhuǎn)動。工會里確實有幾個不打算去的,名額可以操作,但難度很大。
“蕭哥,這…有是有,但是名額我肯定拿不到…”鄧天霖面露難色,“我和另外的鋒刃關(guān)系不好?!?/p>
房間內(nèi)一時陷入沉寂。
暖氣管道發(fā)出輕微的呲呲聲,暖意包裹著三人。
就在這時,下樓后一直安靜坐在角落陰影里,仿佛融入背景的程平安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