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來到了郎姐身邊,借著幫忙的借口將新找來的剪刀遞給了郎姐。
視線從郎哥正爬下平臺的身影上收回,蕭見信低聲道:“說了,他動搖了?!?/p>
說話間腳底下路過一只大蟑螂,郎姐嘎吱一下迅速踩死了。
“不動搖才怪,時代越亂,男的越自大,”郎姐聽完冷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只要有那根玩意兒,所有女人就應(yīng)該舔上去。”
說完她壓著聲音罵了一句非常非常臟的話。
身為男性蕭見信有被攻擊到,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郎姐說得對。
他曾經(jīng)也是那么想的,甚至也是身體力行地的自戀著自己的男性特征和“男子氣概”,直到他驚覺他一生都是被父親的“陽剛之氣”毀掉的那一刻,才認(rèn)識到,在中國社會中,這些過度的男性自戀是如何毀掉了一切女性和后輩。
男性的生殖器已然成為了他們自認(rèn)為生而高人一等的東西,被賦予了可笑且過度的責(zé)任與重要性。
實際上,壓根沒有那么重要。
不知道郎姐忍了多久,蕭見信僅僅是被男的性騷擾都受不了,他由衷對她忍辱負(fù)重的毅力感到佩服。
郎姐從鍋里盛了一碗肉湯出來,她一頓,看了蕭見信一眼,又盛了一碗給他。
蕭見信剛接過,正要道謝,就見郎姐面不改色地?fù)炱鸬厣系谋胪伬镆蝗樱L勺攪動,黑乎乎的昆蟲就迅速沉了底。
蕭見信臉色一青。
那前幾天郎姐一個人做飯的時候……蕭見信有點想吐。
郎姐攪合了好幾下,等高溫將蟑螂融化,期間對蕭見信道:“晚上姓劉的守夜,我把他引遠(yuǎn)一點,你五分鐘內(nèi)跟過來。”
轉(zhuǎn)眼間郎哥已經(jīng)從不遠(yuǎn)處過來了,他直奔煮鍋附近,盯著兩人:
“聊什么呢?”
蕭見信立刻端起碗喝了一口,表情自然,“太餓了?!?/p>
郎哥就順勢在郎姐身邊坐下了,攬著她的肩膀湊過去,嘴巴湊到郎姐的肩邊,流里流氣地笑道:“怎么不給我盛一碗?”
郎姐立刻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湯汁幾乎都要溢出來了,而碗也是最大的。
郎哥見狀非常滿意,哈哈大笑地接過,喝了一大口,然后接過郎姐遞過來的面包,沾著肉湯大快朵頤起來。
蕭見信沉默。
四人開始享用晚飯,唯有蕭見信一人吃得不多。
郎哥還問:“不是餓了嗎?”
蕭見信干笑:“我胃口小?!?/p>
夜幕降臨后,果然是天殘腳守夜,郎哥鉆進(jìn)睡袋,不一會兒就睡死了,鼾聲大響,蕭見信早早鉆進(jìn)了睡袋里,養(yǎng)精蓄銳。
迷迷糊糊地沉溺在睡眠之時,蕭見信被微弱的動靜驚醒了,他瞬間清醒,聽到有人離開睡袋的聲音。
他睜眼觀察,見郎姐已經(jīng)鉆出了睡袋,坐在了守夜的天殘腳旁邊。
壓抑的氣聲傳來:“……他睡得很死,你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