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見信仔細看了看,似乎按照不同動物的牙齒賦予了價值,紋飾也有變化,但果然還是按照大家最熟悉的一、五、十、二十的面值。
在這些牙齒里,最顯眼的就是一顆尖銳粗長的牙齒,宛如刀鋒一般的弧度極具威脅性,約5厘米長,足以看出這顆牙齒生前如何幫助野獸撕裂獵物啃咬食物,上面也標注了一個非常大的面值——一百。
蕭見信一眼就認出來了,他非常熟悉。
狼的犬齒。
尚獨見蕭見信一直看,介紹道:“這是最大面值了,狼的牙齒,殺一只狼好像有……”
“四顆犬齒?!笔捯娦呕卮稹?/p>
“對,四顆犬齒,”尚獨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是狼都是一起走的,很難殺。”
“打死這些動物后,把牙齒交給基地是有報酬的,肉也值錢,基地的年輕人都組隊干這個,來錢快?!?/p>
“看你身板別想著干這個了?!?/p>
蕭見信已經(jīng)脫下了黑袍,正將自己腰后的刀放在桌上,聞言頓了頓,他的確有些瘦。
尚獨看他的刀一眼,沒怎么在意,有些別扭道:“我說——你想來做行商嗎?我看你反應(yīng)挺快,在野外應(yīng)該也有不錯的生活經(jīng)驗吧?”
蕭見信思索片刻,先說自己考慮考慮,然后把尚獨送到了巷子口。
尚獨揮手道別:“我在東區(qū),大家都知道我住哪,有事可以來找我,我很看好你,考慮一下吧?!?/p>
蕭見信笑著和尚獨道別后,回到了自己的新房間。
現(xiàn)在人很少,大概都出門工作了。
他坐在床上躺下,雙手放置在腹部,盯著發(fā)霉的天花板,幽幽嘆了口氣,“……這里應(yīng)該能安穩(wěn)待一段時間了?!?/p>
他不想當行商。
畢竟他已經(jīng)流浪太長時間了。
他側(cè)頭看著窗外,晴空萬里,太陽溫暖無比,難得天氣這么好。
這讓蕭見信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蕭,你的心不在這里,”蒼老的手指覆蓋在他的額頭,喇嘛深沉清澈得好似湖水的雙眸望著他,“你要去尋找讓你安定下來的地方。”
“兩年了啊……”他呢喃。
在豐城那里“死”過一次之后,已經(jīng)兩年了。
沒開玩笑——他真的死了。
他只記得自己赴死前那劇烈的疼痛,意識墮入虛無。
蕭見信也分不清自己是死了還是休克,不過別人肯定覺得他死了。
因為他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片漆黑中,伸手一摸,是木棺材。
蕭見信差點又嚇死過去。
還好變異的老鼠啃破了棺材板子,他輕而易舉就爬出來了。
他永遠記得從棺材里爬出來的那天——熾烈溫暖的陽光照耀在他重生的身軀上,血液流淌,心臟緩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