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凍期帶來的惡劣天氣還在繼續(xù),但病房里絲毫不見寒冷,蘇南基地強大的制熱系統(tǒng)隔絕了外界的死亡嚴寒,病房恒定在宜人的27度。
這些強大的制熱系統(tǒng)覆蓋了幾乎所有居民區(qū),只要不上街,家里都會持續(xù)供熱,一天運行10小時,雖然不是最高功率,但也能維持基地內(nèi)部溫度在零度以上。蘇南挖出了地下城市以供居民工作活動,蘇南每次急凍期死于寒冷的人已經(jīng)很少。
此等龐大的能源需求,全部來源于焓晶石——蘇南掌握了華南地區(qū)絕大多數(shù)焓晶石礦脈,附近的小聚居地也都會上供焓晶石以獲取蘇南的庇護。
最近新一批的焓晶石也到了,超一半直接投入了基地的供熱系統(tǒng)中,剩下的永遠有一部分留給蘇南的醫(yī)療和科研。
而科研所的某處走廊上了鎖,解鎖的級別是特級。
虞初魎進入走廊,盡頭處只有一個科研室和一間豪華級別的特級病房。
只有最高級別的科研醫(yī)護團隊和部分護理人員能夠進入。
虞初魎推開病房的門,里面的采光很好,即使位于地面也絲毫不會寒冷。
他掃視室內(nèi)——護理人員正在協(xié)助迎鶴遏制旦增的傷勢擴散,血腥味很濃烈,房間內(nèi)的排氣系統(tǒng)已經(jīng)開啟,在單調(diào)地轟鳴。
床邊圍滿了醫(yī)護人員確保旦增的身體情況。
而蕭見信站在窗臺邊,正凝視著窗外。
虞初魎示意身后的人安靜,繞過病房,也走到了窗臺前:“借一步,聊聊?”
“什么話不能在這講?”蕭見信問。
虞初魎低頭道:“我們討論一下細節(jié)?!?/p>
蕭見信直視他的雙眼,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沒有重量,正想跟他們出去,旦增忽然開口:“就在這?!?/p>
虞初魎看了旦增一眼,停住了腳步。
正值此時,迎鶴擦了把汗,“好了?!?/p>
于是,一堆人就在房間里坐下了。
虞初魎坐在主位,像是公布規(guī)則一般,道:“我們會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進行全程監(jiān)測,并給予必要的輔助藥物刺激生理指標。請兩位準備……”
“準備什么?”一個平靜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病房門口,蘇華盛已經(jīng)站在那里。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大衣上帶著室外的冰晶融化后的水汽,顯然剛從室外進來。
醫(yī)生們紛紛喊蘇總,一個眼神,護理人員立刻魚貫而出,無聲地退出了病房。
虞初魎轉(zhuǎn)向蘇華盛:“蘇總,我們在向蕭先生和旦增先生說明下一步的治療方案?!?/p>
“方案?”蘇華盛邁步走了進來,锃亮的皮鞋踏過冰冷的地面,停在離病床幾步遠的地方。他無視了其他人,目光先是落在旦增那條發(fā)紫猙獰的手臂上,那眼神里沒有多余的憐憫,只有評估,然后,他的視線移向坐在旦增床邊的蕭見信。
蕭見信在他目光觸及的瞬間,脊背挺得更直了些,下頜線繃緊,但眼神沒有閃躲,只是那眼底深處翻涌著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蘇華盛將大衣脫下,身后影子般的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