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喘了口氣,手里緊緊握著激光槍,彷徨又茫然,“是誰?你是誰?”
看不到、聽不清的未知太受限了。
“是我。媽媽是我?!钡査⌒牡乜拷?,這一刻祂褪去了自己本具有的一切侵略性,只盡可能地將自己塑造成危害的動物——就像是兔子一樣,是可以被人抱在懷里撫摸的弱小生靈。
怪物一步步靠近,祂終于徹底走到了無聲流淚的蟲母面前。
嗡鳴的耳道里似乎出現(xiàn)了細微的熟悉聲,阿舍爾握著激光槍的手指微松,下一秒發(fā)顫的指尖就被旦爾塔握住了。
滋啦!
應激反應之下,激光射線再一次從槍口噴射而出,旦爾塔偏頭躲過,身后的墻壁便被灼燒出一片黑色。
祂沒有著急奪去青年手里的武器,而是安撫性地自后側(cè)撫摸著對方的脊背,一下、兩下,直到阿舍爾自己松開了扳機,那道近乎穿透墻壁的激光才驟然消失。
“是我,媽媽。別怕,是我。”
強撐的身體已經(jīng)進入極限狀態(tài),阿舍爾的手臂抖得更加厲害了,在他即將握不住激光槍的瞬間,旦爾塔卻反過來握住青年的手,抓牢了唯一的武器。
安全感油然而生,緊繃的青年借著旦爾塔手掌的抓握幫助,靠在了對方的懷里。
他好像知道是誰了……
“……旦爾塔?是你嗎?”淌著淚的蟲母面無表情地詢問,可怪物卻知道此刻的他脆弱極了。
“是我。”
活巢翕動,敞開半截血肉,向著青年伸開了猩紅的懷抱。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除發(fā)情狀態(tài)外的一切感知都在鈍化,但阿舍爾依舊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被填充,被滿足,被取悅。
還散有余熱的激光槍在旦爾塔的有意幫扶下,抵在了祂的胸膛之上,高溫輕而易舉地在始初蟲種蜜色的皮膚上留下一道圓環(huán)狀的灼傷。
疼痛顯著,但承受者卻面不改色,只是任由充滿威脅性的槍口落在皮膚上,然后抱緊了蟲母。
當然,他們的擁抱之間,依舊夾著一把破壞力巨大的激光槍。
阿舍爾喉嚨微動,他似乎是硬撐累了,終于偏頭把腦袋靠在了怪物的頸側(cè),在感受著跳動心臟的同時,他鎖骨間猩紅的吊墜也同樣發(fā)亮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