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旦爾塔緩緩低頭,眼底深沉濃郁的陰影被祂隱藏得絲毫不剩,只虔誠又小心地靠近蟲母,輕聲訴說了自己的訴求,“可以,親這里嗎——”
說著,祂指了指自己的唇。
人類世界,親吻額頭、面頰、手背都可以是一種比較常見的親密,代表著包容、打招呼、敬愛,但親吻嘴唇卻始終如一代表著愛情。
蟲族社會交配就是交配,那是由基因和本能控制的行為,調(diào)情對于他們來說幾乎為零,因此歷任蟲母和自己的子嗣交配時,從未有過親吻這樣的舉動。
可血肉鑄就的怪物卻在很久之前,便對著祂的主人有了這樣的欲望。
那時候的祂大抵還是不知道“親吻”代表的意思,但直覺和本能卻讓旦爾塔知道,這樣的動作是特別的。
“媽媽……”
旦爾塔想,祂果然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貪婪到想要擁有蟲母的一切,只是在現(xiàn)在才學(xué)會了所謂的“大度”,哪怕咬碎了一口牙,也只能瞧著其他同類搖著尾巴靠近媽媽。
不過祂總是不一樣的。
祂得到過媽媽的吻——落在唇瓣上的吻。
其他家伙可沒有。
莫名又自信了一點的旦爾塔輕聲道:“可以嗎?媽媽。”
……也沒什么不可以的,反正更親密的接觸他們也做過。
阿舍爾想,模擬器說得沒錯,他的對旦爾塔——乃至于一整個蟲群的接受度,確實在提高,而可能造成的原因方方面面,最打動他的卻是被子嗣們堅持了六百多年的唯一選擇。
他從未被這樣堅定地選擇過。
哪兒哪兒都小的蟲母,就連吻都只有小小的一枚。
不抵人類小拇指指甲蓋大的嘴巴,貼著的時候也只有很窄的一小部分,對比始初蟲種滾燙的皮膚,這點零星的柔軟有些涼,甚至旦爾塔難得在自己皮糙肉厚的特質(zhì)下,感受到了幾分敏感。
然后,阿舍爾伸出舌頭,在那塊滾燙的皮膚上舔了一下。
旦爾塔連身后的尾勾都翹起來了。
祂喜歡這樣的感覺。
試圖在此刻順桿子上爬的旦爾塔剛剛張嘴,想要再討要一次,然后礙眼的電燈泡一把推開門板,扯著嗓門喊道:“媽媽該吃飯了……嗯?旦爾塔你瞪我看什么?”
那一刻,旦爾塔連殺死迦勒的心都有了。
看破不說破的阿舍爾心情又詭異得好了幾分,開口道:“好,那就吃飯去吧?!?/p>
……
蟲母變小后,一整個暫住在創(chuàng)始者號的蟲群們都找到了愛好,像是某種養(yǎng)成游戲,原本是想要上位給媽媽當(dāng)伴侶的子嗣,但今日盯著嬌嬌小小的媽媽,蟲群的心思又變態(tài)地發(fā)生了轉(zhuǎn)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