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斯那想,如果那位瞧著柔柔弱弱的蟲母真被這意識碎片殺了,恐怕這事情才要不好辦。
所以,要怎么辦才好呢?他不過是想安安心心當個冰人族的首領而已。
……
當身處艾斯曼星系的冰人首領阿古斯那思考問題的同時,另一處遙遠星域內的帝都星上,阿舍爾俯身趴在書桌上,卷翹的睫毛在臥蠶上投出一抹淡淡的暈影,似乎陷入了疲憊后的沉睡。
這樣的姿勢很容易露出他的優(yōu)點。
線條漂亮的脊背瑩瑩潤潤,半透明的蟲翼自肩胛伸開,安靜地自吊帶睡裙的空隙間垂落在兩側,浮現(xiàn)出一層微暖的光。
青年身上,細細的黑色肩帶半掛在大臂上,赤裸的手肘下則壓著一疊筆觸凌亂的稿紙。
——模模糊糊的黑色似乎在努力勾勒出一道身影,只是那形狀太過抽象,似人非人,只在稿紙的邊緣朦朧聚集成半截面龐,遠看像人臉,近看卻又變作了四不像,古怪十足。
那是無法被尋常生命窺見的高緯度造物。
精巧的臺燈晃動光影,綴在阿舍爾脖頸間的吊墜,正好被他夾在了桌面與胸脯之間,柔軟之下,猩紅的微光一閃一閃,在無聲的寂靜中緩緩溢出幾縷藤蔓,似乎想要將熟睡的蟲母抱回到柔軟的床鋪上。
閉眼陷入另一個世界的阿舍爾并不知道周圍發(fā)生的一切,當然就算知道了可能也沒時間關注——
此刻的他正站在久違又熟悉的精神力空間中。
從前數(shù)次死亡、讀檔前能夠讓他短暫休息的世界幾乎毫無變化,閃爍著微光的be線結局如畫卷般一張一張懸浮在半空中,宛若一道充滿了血腥與死亡的畫廊。
阿舍爾死過幾次,他就集齊過幾張be線結局彩圖,當然其中還包括有重復的。
他安靜地站在原地,掃視過眼前的一切,略有懷念,更多的則是另一種審視自己過往的清醒。
直到片刻,熟悉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我們合作吧?!?/p>
阿舍爾輕笑:“我沒耳聾,你也不用重復兩次。”
回應他的是一片空寂。
面對這樣的情景,阿舍爾一點兒不著急,甚至顯得愈發(fā)游刃有余,畢竟求合作的不是他自己,既然要當被求的那一方,姿態(tài)自然要拿捏得穩(wěn)點兒,才好叫他套出更多的有用信息。
“你不說,那我就不問,反正合不合作,我不了解也不著急。”
阿舍爾似是無聊地勾了勾鬢角的碎發(fā),滿不在意,“沒什么想說的,就我就回去休……”
【它想殺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