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爾眼瞳中的顏色略深。
唯一能說明的就是,這顆小型星球遠(yuǎn)比阿舍爾以為的更加有價值,這才值得貝利斯先生小心翼翼瞞這么久,若非高級蟲母的精神力作用,恐怕這份遺囑還會繼續(xù)藏在貝利斯現(xiàn)在的辦公桌深處了。
現(xiàn)今,在阿舍爾脫離貝利斯家族的那一天開始,繼承權(quán)就已生效。
他拿過綁定著自己身份卡的聯(lián)絡(luò)器,剛剛輸入遺囑上的加密號碼,一張區(qū)域星系網(wǎng)圖便懸浮在半空,鎖定了那顆星球的位置——帝國星域的邊緣地帶,幾乎可以稱之為偏僻的程度。
單看位置和籠統(tǒng)的星球介紹,阿舍爾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的,至于具體,估計還需要親自去一趟再說……
默默保存了星球的位置信息,阿舍爾抖了抖裝著紙質(zhì)遺囑的文件袋,除了這張薄薄的紙,便再沒有別的任何東西。
他在期待什么呢?
阿舍爾腦海里偶爾會一閃而過貝利斯夫人為伊維求饒、奔波時的狼狽面孔,也偶爾則閃過總是給予他背影的母親。
父母婚姻僅作為利益的結(jié)合和無愛的交融,因此阿舍爾的出生對于他的母親來說就是一種傷害,可哪怕在感情上他明白這個道理,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去渴求更多……
好在,至少母親不恨他。
將遺囑重新疊好放進(jìn)文件袋里,阿舍爾將它們回復(fù)到打開前的模樣,又放到了抽屜的深處,就好像是合上了一個兒時求而不得的夢。
年少不得之物,終將困其一生。
年幼時他得不到的,早就成了消失在空氣里的塵?!?/p>
“媽媽!”
院子里傳來芬里爾恢復(fù)之前擬態(tài)后更加成熟、性感的聲音。
阿舍爾理了理袖口,走過去半趴在窗沿邊上,鼻腔里是清新的空氣,視野中則是幾個站在草坪上沖著他揮手的子嗣。
芬里爾道:“媽媽,還要來看我打比賽嗎?”
阿舍爾睫毛輕顫,忽然想到了將近一個月前的對話——
“媽媽要去看完我的比賽嗎?”
“比賽?什么時候???”
“兩天后就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