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劣質蟲母體內的精神力毒素為他鋪路,只要沒誰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那么王蟲就能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p>
阿舍爾語氣淡淡,看著那顆心臟的神情略微微妙:
“但是瑟維拉自己可能也沒想到,他為伴侶的付出,最后卻換來的卻是王蟲對其血肉的覬覦?!?/p>
普通的雄性蟲族可以經(jīng)過吞噬而成為王蟲的補品,被稱贊為“特例”的始初蟲種,自然也會是補品中的補品。
瑟維拉不顧蟲族種群的繁衍,將這顆惡魔果實獻給了王蟲,本以為自己將得到伴侶的愛意,卻不想給自己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王蟲說,是瑟維拉允許他吃的。
可當自己的蟲母、自己的伴侶真的詢問自己能不能被吞噬的時候,他會說不嗎?
不會。
所以瑟維拉只會點頭,只會默許自己成為王蟲的食物。
他把自己親手獻給了自己養(yǎng)出來的魔鬼,于是原本在始初蟲種胸腔內跳躍的心臟,變成了為王蟲續(xù)命的道具。
至于后來塞克拉說王蟲一直想要再抓到始初蟲種當“肉畜”,倘若沒有第一次對于這一特殊血肉的嘗鮮,王蟲又怎么會知道誰比誰更對自己有效果?
只能說一切的貪婪,也都是事出有因的。
“……還真是,癡情啊。”
隨著阿舍爾的話落,這顆還具有生命力的心臟明顯蔫了起來,就連原先跳動也愈發(fā)地孱弱無力,似乎很快就會失去聲息。
就像是為了愛人,而背叛整個種群的罪人,偏生直接間接付出一切的他,也不過是王蟲野心下的犧牲品。
荒誕又諷刺。
阿舍爾對王蟲和為愛奉獻的瑟維拉都沒有任何的好感,這倆算是狼狽為奸,偏偏對地表蟲族造成的傷害幾乎可以成噸計算,就是他一個半吊子蟲母看了,都忍不住厭惡能想出這種歹毒算計的家伙。
一整個族群的生命,變成王蟲獨享的成神路,他也不想想自己配嗎?
容色俊美的青年一臉冷淡,他忽然問道,“有火嗎?”
塞克拉沒反應過來,倒是庫亞揚聲:“有的?!?/p>
阿舍爾:“給我拿來點?!?/p>
這片純白空間內連火苗都稀有至極,等庫亞好不容易翻出燭臺,將其小心翼翼遞給阿舍爾的時候,那顆被貫穿的心臟瞧著也沒什么精神了。
融化后的王蟲尸體像是一攤米白色裹挾著臟污血肉的爛泥,阿舍爾命令塞克拉扯下巨型建筑內部的紗簾,輕飄飄丟在了王蟲的尸體上,又把那顆還穿在骨刃上的心臟抖了下去。
為虎作倀的心臟與他親自養(yǎng)出來的魔鬼王蟲躺在一攤易燃的紗簾之間,在心臟跳動著想要掙扎時,阿舍爾手穩(wěn)穩(wěn)地將燭臺傾斜——
哧。
是火焰燒灼的聲音。
紗質材料上火焰擴散的速度堪稱夸張,它們迅疾而猛烈,很快就用橘紅的身軀縈繞在王蟲與心臟的周圍。
巨構建筑內只有燒灼的動靜,而在精神力世界中,阿舍爾模模糊糊聽到了兩道交錯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