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一片白紙,算不得聰明,但好在身處黑暗,也因本性而保留了幾分對正確的模糊追求。
阿舍爾笑意更甚。
他想,雖然不至于信任,但至少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可造的未來幫手。
在蟲母通過語言引領塞克拉轉(zhuǎn)變思維的同時,旦爾塔目不轉(zhuǎn)睛,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眼睛按在青年的身上。
從很久之前,或許早到祂剛剛寄生對方的時候,血肉和精神力中的聯(lián)系足以他感知到一些屬于阿舍爾的特質(zhì)。
聰慧,敏銳,堅韌。
但這一刻,旦爾塔又看到了青年的另一面。
為達目的的狡猾。
不是貶義,而是對于旦爾塔來說近乎可愛的一種形容。
或許是因為活巢的緣故,祂能清晰感知到蟲母心底的小算盤,七分的誘導外加三分洗腦,于是那張溫柔輕笑的面孔落在旦爾塔眼里,也是別樣的可愛。
媽媽……真的好可愛。
甚至,這樣的想法不僅出現(xiàn)在旦爾塔的腦子里,就連聽得腦子發(fā)蒙、隱隱有種呼之欲出感的塞克拉也同樣這般覺得。
他喜歡地表上小蟲母的聲音,清清亮亮,溫柔平和,沒有王蟲那般的陰冷沙啞,充滿了冷酷和壓抑的意味。
他也喜歡小蟲母嘴里說的內(nèi)容,雖然他無法做到全部都理解,可曾經(jīng)對王蟲的恐懼,和對庫亞的失望,似乎都因為對方的語言而具象化出了他想要如此抗拒天空之城上的一切的原因。
阿舍爾:“……所以,不如試試改變什么。”
不是你應該、你必須做什么,而是提議般地說“試試”,就像是家長面對叛逆期孩子一般若有若無的引導,在這樣的話術下,塞克拉無處可逃。
于是,在塞克拉亮晶晶的眼睛里,阿舍爾點頭允許,留下了這只來自云端的高級蟲族,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做最后一個檢測。
“你確定自己沒有被血液寄生吧?”阿舍爾裹起羽絨服繞著塞克拉轉(zhuǎn)了一圈。
就他目前見過的蟲族擬態(tài)里,不論是旦爾塔還是塞克拉,個子都是一等一的高,完全超越帝國男性的平均水平,如果對方不低頭,阿舍爾需得仰頭才能看清對方的眼睛。
“我……應該沒有?”
在阿舍爾嚴肅地詢問下,塞克拉有些不確定。
血液寄生的具體例子阿舍爾只見過機械鳥,主要表現(xiàn)為纏繞在其眼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