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利亞垂眸,藏下了眼底的怔然。
在其他蟲群都沉默之際,烏云立馬很狗腿道:“肯定不用,媽媽想問就問,問了也不用管!誰敢強迫您管,我第一個揍他!”
蟲群:……誰敢啊?
“是嗎?”
阿舍爾反問,似乎還沾染有蜜香的腳小小一團,踩在了烏云的唇上。
他問:“那就告訴我,迦勒怎么了?”
咕嘟。
烏云吞咽唾沫,在張嘴回答之際,他腦海里幻想過不下百種含著媽媽的腳踝舔吻的場景。
可實際上,他也只敢干巴巴地咽了咽唾沫,聲線顫動,“……他發(fā)情了?!?/p>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寂靜。
蟲群像是在等待法官的判決,一個個嚴肅又沉默,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此刻阿舍爾的回答,必將與未來他是否會徹底選擇蟲族而息息相關(guān)。
迦勒發(fā)情一事就像是瓷器上的一道豁口,暫且割裂在蟲母與蟲群之間和諧的相處中,看似礙眼,卻也是更進一步的機會。
誰都知道,近日蟲群們夢寐以求的日常其實只是曇花一現(xiàn),一旦蟲母的身體恢復(fù),那時候他們的關(guān)系會退到原點——
一方是尋找媽媽六百多年的蟲群,另一方是靈魂深處殘存人類因子的蟲母,其間的差距猶如鴻溝,而在這道選擇題里,蟲群毫無主動權(quán)可言。
在這樣的思索下,氣氛愈發(fā)僵硬。
靜謐之下,蟲群們忽然聽到了阿舍爾的嘆氣聲。
那一刻,每一個雄性蟲族的心臟都緊緊地揪了起來,再跳幾下可能就要從嗓子眼里鉆出來了。
望著自己面前或蹲或站的蟲群,阿舍爾有些無奈,冷白皮的腳尖踢了踢愣神的烏云,輕聲道:“——所以除了交配,我還能做些什么嗎?”
……您還能被迦勒嘬出水來。
那一刻,蟲群腦海里的思維出奇得統(tǒng)一,盛滿了子嗣們對媽媽臟兮兮的惡劣幻想。
蟲群打架
阿舍爾其實能感知到發(fā)生在自己身體和心性上的變化。
靈魂同化的100,
蟲母基因與他更深入地融合,已經(jīng)完全不再是人類的身體,奇妙輕薄的蟲翼,
會發(fā)脹的胸膛,濕漉漉散發(fā)著甜香的分泌物……
時至今日,
當這些變化作用在身體上的時候,足夠阿舍爾認清自己的“蟲母”身份,
他早已經(jīng)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