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絡器來拍攝記錄;迦勒做著深呼吸,靠近觀察時甚至有些手抖。
歌利亞面色不變,只是那截被他捏在掌心里的腰帶已經(jīng)皺巴到不忍直視。
而捧著幼卵的旦爾塔,則又一次體驗到了心臟劇烈跳動的沖擊感。
此刻,輕易就能被兩只手攏住的幼卵顫了顫,蜷縮在內(nèi)部的生命緩緩蘇醒,又一次感知到了熱。
……
這幾天阿舍爾的狀態(tài)很混沌,清醒的時間很少,大部分都是在休眠中度過,且每一覺的時間都很長,總令他有種摸不清時間流逝的恍惚感。
像是回到了母體。
不論什么時候,只要他清醒,那一定是在狹窄到剛剛好包裹自己的卵膜內(nèi),視線里是一成不變的淺肉粉,周圍是黏膩溫熱的卵液,幼卵周圍則必然是蟲群們熱乎乎的□□。
從不間斷。
屬于蟲群們的信息素彼此交錯著纏繞在阿舍爾的周圍,從發(fā)絲、耳廓到頸窩,又從胸膛腰腹延伸至腿根。
繚繚繞繞如薄霧般無色無形,卻又因蟲母和子嗣之間的關系而充滿了古怪的吸引力。
受到吸引的信息素可比不上它們的主人好溝通,一個個變成了只會往溫暖腹地里鉆的“蛇”,似乎在尋找一個適合的冬眠場所。
而蟲母的身體里,大抵也只有一處是最得它們心意的冬眠之地。
青澀又溫暖。
無需實質(zhì)性的輪廓,也能夠讓蟲母濕得一塌糊涂。
在這樣反反復復的昏沉與短暫清醒的交替里,在阿舍爾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時候,那對從他肩胛上生長出來的蟲翼徹底平展。
雖然依舊被卵液黏膩著,但延伸在翅面上的脈絡卻仿佛被填充了生命力,會在阿舍爾的每一次睡夢里,伴隨著他的呼吸而被充盈力量。
當又一次翅紋脈絡被充盈時,阿舍爾醒來了。
不同于以往,這一次他感受到了徹徹底底的清醒。
被阻隔在卵膜外的聲音在逐漸清晰,橫在幼卵頂部的裂紋緩緩開裂。
柔和的光暈透了進來。
蟲群屏息凝視,目光發(fā)燙。
在他們的視角里,圓潤的珍珠白幼卵上的裂縫在擴大,當其橫貫一整個卵膜時,一抹熟悉的黑色露了出來。
是媽媽的頭發(fā)。
隨后是小片小片冷白無瑕的肌膚,精致的面孔,舒展伸開在脊背上的蟲翼,以及一雙被卵液黏著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