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特殊的,只可惜我們并不是媽媽生命中最堅持選擇的那一個?!?/p>
所以偶爾烏云會覺得挫敗,卻又更加被阿舍爾吸引。
“那我的猜測或許更加大膽?!?/p>
烏云和繆同時詢問:“什么?”
歌利亞睜眼,換了一個姿勢,“我懷疑,媽媽從前就是人類。”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p>
“沒有誰能徹底改變種族,尤其是蟲母!”烏云擰眉反駁。
“那么一位蟲族的蟲母,又怎么會在人類世界長時間生活?”
面對反駁,歌利亞很平靜,這些問題早在意識碎片提起的那日,他就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地思考過,甚至還不停地在戰(zhàn)艦資料庫里尋找佐證材料,更是一次次地回憶自己從前和蟲母相處的場景。
原始的始初之地,在其他蟲群都茹毛飲血、赤身裸體的時候,媽媽知道什么是羞恥和禮儀;在雄性蟲族欲望當(dāng)頭、本能大于理智的時候,媽媽則守著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從前歌利亞迷失在蟲母的魅力里,可當(dāng)意識碎片點明了他有意忽略的“特殊”后,一切問題的答案似乎也水落石出。
他道:“比起‘媽媽長時間生活在人類世界’的這個猜想,我更偏向于‘媽媽本身就是人類’,只是不知道那意識碎片用了什么手段,才讓媽媽變成蟲母,并遇見我們?!?/p>
說著,歌利亞看向烏云,“你算是最早遇見媽媽的一批,那時候,應(yīng)該記憶也更加清晰,媽媽最初……是劣質(zhì)蟲母吧?!?/p>
這事情在蟲族里并不是秘密,當(dāng)99的蟲群會感慨蟲母有天賦有能力,可以從劣質(zhì)逐步走向高級蟲母的同時,歌利亞則想到了當(dāng)初王蟲的陰謀。
劣質(zhì)蟲母是王蟲批發(fā)量產(chǎn)的,通過食物鏈中的毒素累積,以劣質(zhì)蟲母作為最底層的餌食,被二等餌食骷髏蜥、巨型沙蟲獵食,然后被處于三等餌食位置的雄性蟲族當(dāng)做食物,最終達到控制高級蟲族主動變成王蟲的腹中餐。
這樣被量產(chǎn)的可憐生命,終其一生都無法跨入低級蟲母的行列,那么媽媽所擁有的特殊性,則已經(jīng)凌駕于蟲族的種族基因之上了。
烏云沉默。
繆:“媽媽原本是人類,那一切就更能說得通了?!?/p>
“不管媽媽從前到底是不是人類,反正我只認(rèn)媽媽是蟲母?!睘踉迫嗔巳嗝碱^,“就算蟲神降臨,我也不改,死都不改。”
“這一點我贊同。”繆點頭,又皺了皺眉頭,“我這輩子都無法想象自己叫其他蟲母‘媽媽’的場景……”
那一刻,繆感覺自己光是想想那樣的場景,就有些窒息。
繆:想不了一點jpg
歌利亞輕哼一聲,他的視線落在了緊閉的門板上,優(yōu)良的隔音效果令他不能捕捉到任何有關(guān)于旦爾塔和媽媽的聲音,但在大腦深處跳動的神經(jīng)和腹部滾燙的熱意,卻足以他知道——
旦爾塔此刻已經(jīng)快忍耐到極限了。
但還需要繼續(xù)忍。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體驗。
歌利亞輕聲道:“我已經(jīng)開始期待媽媽徹底走進蟲族的那一天了?!?/p>
漫長的生命和同類的呼喚,是他們在對比人類世界時的最大底氣。
……
當(dāng)門外的幾個高級蟲族安靜地守在走廊盡頭的時候,門內(nèi)的旦爾塔則忍耐到太陽穴、手臂上都暴起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