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一點!
慢條斯理間,“交流”兩個字眼被歌利亞著重咬住,他緩緩俯身,冰涼的發(fā)絲落在了蟲母赤裸的肩頭,在被冰得一顫之際,阿舍爾聽見了對方的喃語——
“畢竟,我們都很想知道,這五個孩子是媽媽和誰生的。”
迦勒輕笑補充,“孩子們沒有父親,我們這群當(dāng)子嗣的,做干爹也不是不可以。”
阿舍爾:???
合著你們還不知道特殊情況下的蟲母偶爾還能孤雌繁殖?
……
一句“和誰生的”和一句“做干爹也不是不可以”驚得阿舍爾半天都沒回過神,趁著蟲母心思不在狀態(tài)時,歌利亞和迦勒相互對視一眼,把□□的青年從被窩里挖出來。
然后他們齊齊閉上了眼睛,畢竟誰知道,他們的媽媽最是害羞了。
兩個作為共生者的始初蟲種,多多少少有那么點兒彼此心領(lǐng)神會的默契感,一個繞開蟲母身后的翅膀給人穿小吊帶,另一個捏著輕薄小褲從青年的足尖套上去向上拉。
變化的觸感令阿舍爾回神,他一言難盡地按住了落在自己身上的手,又看了看緊閉雙眸的兩個始初蟲種,巴拉被子擋住了自己的胯部,低聲道:“……干什么?”
“幫您穿衣服?!甭詻龅钠べ|(zhì)手套反過來捏了捏蟲母的指尖,像是在安撫,“放心,不會偷看的?!?/p>
“不用,我自己穿!”
被穿衣服什么的,又不是嬰兒寶寶。
“媽媽,”歌利亞的聲音從后側(cè)響起,質(zhì)地輕薄的吊帶只是蹭過敏感的翅根,就叫阿舍爾下意識弓起身體、戰(zhàn)栗不已,“您看,您自己穿不了的?!?/p>
“是啊,”迦勒彎了彎閉著的眼睛,皮質(zhì)手套裹著的手指拉著褲邊一松,被彈過的小腿肉也抖了抖。
他道:“您的身體現(xiàn)在情況特殊,門外那群小崽子們可不知道要怎么照顧;再說,人類世界的布料對于您的翅膀、皮膚來說都太粗糙了,這種玩意——”
明明無法視物,這一刻迦勒還是能精準(zhǔn)地從床邊單手勾出一件輕薄的小布料甩了甩,“會傷著您的?!?/p>
“迦勒!”
一向冷靜的阿舍爾在此刻也被氣得臉紅,那可能是昨晚褪下沒收拾掉的,雖然他也記不清那一晚自己到底是怎么過去的,但至少這條貼身的褲子不應(yīng)該被對方捏在手里!
“我在呢,媽媽?!北绕鸶枥麃喌某聊壤宅F(xiàn)在就像是一只柔聲亂吠的瘋狗,瘋歸瘋,卻不會咬主人,“您終于舍得叫我的名字了?!?/p>
阿舍爾抿唇生氣,只抬著手臂想掙扎地離開這被前后夾擊的境地,但事實告訴他,歌利亞和迦勒誰都說得沒錯——
他沒甚力氣,只一動彈就會導(dǎo)致蟲翼蹭到被褥布料,便軟著身體大半天都緩不過勁兒。
此刻,他難得地聽見了歌利亞罕見的輕笑聲,“媽媽,還是交給我們吧?!?/p>
一切反抗盡數(shù)被柔和地鎮(zhèn)壓,認(rèn)清現(xiàn)實和自身情況的阿舍爾,最終只能把自己交給了兩個閉著眼睛的始初蟲種。
歌利亞和迦勒拿來的衣服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制成的,又輕又薄,落在身上恍若無物。淺到近乎米白的小吊帶設(shè)計特殊,將一整個生著蟲翼的肩胛露在布料外,加之布料貼膚又舒服,確實緩解了阿舍爾身前難言的脹痛。
穿衣服,洗漱擦拭,梳頭發(fā)。
捋平延伸到短褲深處的大腿襪的邊緣,扣上防止蹭起衣擺的襯衣固定夾。
從赤裸新生的漂亮精靈,到身著特制襯衣馬甲、身后垂著長翅的小矜貴小王子,氣質(zhì)迷人的蟲母被兩個睜開眼的始初蟲種扶著手臂,慢吞吞地站到了落地鏡前。
歌利亞微微俯身,撩開了青年散落在后頸的碎發(fā),手指靈巧,將純白的領(lǐng)結(jié)繞著猩紅吊墜系了一圈,輕輕一扯,便是一個漂亮的小蝴蝶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