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爾漫不經心道:
“……也可能是身體承受到快感的極限邊緣,卻被拒絕釋放,然后一遍又一遍循環(huán)重復?!?/p>
“會崩潰的?!?/p>
“到時候你可能會求我?!?/p>
“只是那時候會不會停下來,就要看我想不想了。”
這顆曾經被掰下一塊碎片,贈予蟲母的心臟在若有若無的觸摸下陷入了無盡的痙攣,哪怕再強大的怪物,此刻也變成了被阿舍爾把玩在掌心里的奴隸。
怪物的全身都在顫抖,偏偏祂又緊繃著勁兒,既舍不得咬著嘴里屬于蟲母的領結,又不敢弄掉輕輕搭在眼前、遮擋了視線的手套。
處處受制,處處忍耐。
阿舍爾垂眸,指尖點著那顆可憐巴巴、布滿裂紋的心臟,低聲道:“旦爾塔,其實我不關心你隱瞞了我什么,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誰都有自己的秘密,雙方彼此坦白到什么都不剩,才是最不現(xiàn)實?!?/p>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著同類說話還需留三分余地。
這是人類世界的生存法則,是阿舍爾習慣、適應,且100理解的行為理念。
對于旦爾塔隱瞞的“秘密”,阿舍爾暫時沒有過多的求知欲,與其說他想刨根問底地知道這個“秘密”,不如說他是惱怒于旦爾塔近乎恐怖的自殘行為。
——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背著主人偷偷傷害自己,非但不認錯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甚至還想捏著主人的手一起成為殺人犯!
阿舍爾不喜歡這種感覺。
從被模擬器綁定而被迫和始初蟲種成為一條船上的“搭檔”,再到后來怪物產生的占有變質成愛意。
當那顆心臟碎片被祂主動送在阿舍爾的手里時,冥冥中,這場最初由依附和自保而誕生的扭曲關系,已經被改變成了一方接受支配,一方貢獻所有。
依舊扭曲,依舊不健全,但也偶爾令人沉迷。
如果沒有這次重逢,阿舍爾會逐漸把在始初之地發(fā)生的一切進行遺忘,他可以理智到近乎冷漠地掃除曾經那一點點的微妙意動,重歸原有的生活。
但偏偏意外發(fā)生了。
蟲群等了六百多年也要追到他面前,于是這根本該岌岌可危的繩子又被莫名擰緊了。
……是該稍微管一下了。
阿舍爾捻了捻指腹,手指終于放過了戰(zhàn)栗不絕的心臟,就在旦爾塔剛準備緩口氣的瞬間,下一秒那口氣兒又被狠狠提了起來,甚至險些咬碎嘴里白綢。
媽媽的手……怎么落在了那……
阿舍爾輕笑:“游戲開始,就不能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