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政府有這官職嗎?”
伽斕反應(yīng)更快,他低頭翻了翻聯(lián)絡(luò)器,佯裝查看,然后頂著一臉無辜,“沒聽說過。”
“呵,”伽瑪冷笑一聲,雖然紅著耳廓,但說出口的話依舊狠,“說話難聽的家伙應(yīng)該大卸八塊?!?/p>
意識碎片冷笑一聲,“一個蟲母不負擔起屬于自己的職責,他不配叫蟲母!果然是自私又卑賤的低劣種族!”
“……那又如何?”塞克拉反駁,“怎么,媽媽不想孕育幼卵,就能導致蟲族滅絕?我怎么不知道蟲族什么時候這么脆弱了?”
他不耐煩地輕“嘖”一聲,異域風情的面龐上多出幾分對意識碎片的厭惡,“一口一個低劣種族,你是覺得我們蟲族就很高貴?”
“當然!蟲族是最高貴的種族!由神明捏造的種族本就應(yīng)該凌駕于一切生命之上?!?/p>
說這話的時候,意識碎片態(tài)度里的高傲幾乎溢出屏障。
在它的認知里,除了神明親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蟲族,宇宙中的任何其他種族都不配與蟲族相提并論,就像是一座金字塔,蟲族可以站在頂尖的黃金位置,而其他生命……只能永遠地待在最下方,變成被奴役、控制的對象。
意識碎片試圖將重建的蟲族捧向高位,但誰知當事者卻一點兒不在意。
“……可如果沒有媽媽,我們還被埋在塵埃里呢?!辟さ碌穆曇艉茌p,卻很有力道,“你沒有資格這樣說媽媽,誰都沒有資格?!?/p>
意識碎片一意孤行地認為阿舍爾配不上蟲族,可在蟲群心里,卻恰恰相反——他們認為自己才是配不上媽媽的那一方。
相遇時蟲群們所具有的外在形象丑陋、猙獰、恐怖,對于正常審美的阿舍爾來說,那怎么不是一種視覺上的折磨?
蟲族先祖選擇的返璞歸真作用在后代的蟲群身上,他們變得原始且不懂變通,一個個成了活在原始時代的落后野獸,那些在始初之地的日子里,他們和蟲母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
蟲群們一個字、一個字練習發(fā)音說話的時候,蟲母需要在精神力的輔助下辨識他們的表達內(nèi)容;在蟲群們歪歪扭扭地學習寫字的時候,蟲母會捏著書脊充當他們的老師;在蟲群們圍著草裙茹毛飲血的時候,蟲母則捏著食物干干凈凈地坐在另一邊,偶爾還會幫他們擦拭弄臟的口器……
是原始與現(xiàn)代,粗魯與精致,野性難馴與優(yōu)雅入骨的巨大差距。
可這些也本不是屬于蟲母的職責。
偶爾蟲群們甚至會感謝媽媽選擇離開的那幾百年,在艱難的等待和尋找中,他們看到了自己和阿舍爾之間的差距,而六百多年的時光,足夠蟲群們學習到更多的東西,從而拉近與蟲母的距離。
他們想要得到媽媽的認可。
他們也想嘗試進入媽媽在的那個世界。
變得優(yōu)雅,可以讀懂詩歌,會看懂實驗數(shù)據(jù),能和蟲母有共同話題。
伽德一字一頓道:“真正配不上媽媽的,是我們,是現(xiàn)在的蟲族?!?/p>
這話就像是一根針狠狠扎在了意識碎片并不存在的心臟上,它尖銳的唾罵聲格外刺耳,此刻完全沒有一個神明造物應(y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