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德、伽斕將鋒利如刀刃一般的鉗足,小心翼翼收攏在胸前;烏云背著那堅硬到可抵擋大多數(shù)武器的甲殼,緩緩蹭了過來。
伽瑪、塞克拉收攏蟲翼,歌利亞和迦勒垂下尾勾,繆則控制著周身水紅色的觸須,自發(fā)地在寬敞的客廳地毯上尋找自己的位置。
就像是回歸到他們從前生活在始初之地時的場景,那個時候蟲族還處于落后的原始狀態(tài),沒有華麗的房子、超前的科技,有的僅僅是幕天席地,和在曠野之上為蟲群們心愛的蟲母搭建出來的床鋪。
那何嘗不是蟲群們大腦里最快樂的一段回憶。
此刻,睡在中央、枕在旦爾塔身上的阿舍爾微微側(cè)身,懷里摟著的抱枕不知道什么時候替換成了迦勒的尾勾,交疊著的小腿和足踝上,則輕輕搭著歌利亞的尾勾。
另一側(cè)的塞克拉與伽瑪蟲翼交錯,變成了蓋在蟲母身上的被子;而他赤裸的足底,則緊緊貼著伽德、伽斕兩兄弟的甲殼。
烏云和繆沒能占據(jù)最好的位置,便只能稍微遠離幾分——
前者支著腦袋于旦爾塔的軀干上方欣賞蟲母的睡顏,而繆則鋪開了食骨蟲族那足以當(dāng)做是吞噬武器的觸須,宛若纏繞的花藤一般,將他們圍攏在這片空間內(nèi)。
這是一個以阿舍爾為核心的聚攏模樣。
當(dāng)濃郁的信息素自原始形態(tài)的蟲群身體中釋放時,筑巢期后期的蟲母舒緩地從喉嚨里發(fā)出窺探,時時刻刻被子嗣們包圍的軀干一寸一寸放松,并徹底于熟悉的氣息里,徹底接納他的孩子們。
……又困了。
這是筑巢期阿舍爾最習(xí)慣的一件事情,他像是睡不夠似的,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渴望著睡眠——尤其是在蟲群們的信息素包裹中睡覺。
“媽媽,睡吧?!钡査梦补摧p輕蹭了蹭蟲母的腰腹,像是給小孩兒哄睡一般,尾勾輕拍,一下又一下的。
“好,但是晚上的時候,要記得叫醒我。”阿舍爾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腦袋在始初蟲種的身上蹭了蹭。
烏云:“媽媽那會起來要做什么?”
“該做實驗了……”阿舍爾迷迷瞪瞪道:“那份數(shù)據(jù),我還沒記錄完?!?/p>
“到時候我?guī)蛬寢層涗?,這樣媽媽可以多睡一會兒,好嗎?”歌利亞詢問道。
其實已經(jīng)聽不太清子嗣在說什么的阿舍爾頓了頓,點點頭,“好?!?/p>
“那一會兒晚上還要叫媽媽嗎?”這是聲線溫和的伽德。
“唔……”
看出了蟲母的猶豫,伽斕立馬配合:“媽媽想睡就睡吧,有什么需要忙的,您都交給我。”
蟲母遲鈍的思維回憶著,“好像,也沒有什么了……”
迦勒勾著蟲母的腳踝動了動,“那就睡覺,聽我的!”
“……那,晚安?”阿舍爾試探性地出聲道。
蟲群們異口同聲道:“媽媽,晚安?!?/p>
塞克拉和伽瑪把蟲翼又往上蓋了蓋,正好遮住青年的下巴,這是媽媽睡覺時最喜歡蓋被子的位置。
別墅外的天還亮著,但對于瞌睡的蟲母來說,屬于他的夜晚已經(jīng)降臨。
寬敞的客廳內(nèi),數(shù)只體型龐大的蟲族們保持著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