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爾沒反應過來對方問的是什么。
蹭皺的襪邊被冷白的手指一點一點捋平,歌利亞的指腹蹭過蟲母的足背,一邊為其套上拖鞋,一邊自下而上地仰頭詢問——
“這十年間,媽媽身邊總是要有保護者的?!?/p>
哈提立馬道:“我們肯定一直陪著媽媽,還用你們特意保護?”
歌利亞意味不明道:“你們還不夠強。”
斯庫爾:“你——”
……只是保護嗎?
阿舍爾眼底閃過一抹情緒,在另一只腳被歌利亞握起來,準備往拖鞋里套的時候,他忽然向前踩住了對方的膝蓋。
一向冷淡的始初蟲種緩慢動了動喉結,那雙深藍色的瞳孔卻猛地收縮,變成了針尖大小。
“真的只是保護嗎?”
阿舍爾慢條斯理地詢問。
歌利亞攏在青年另一只腳踝上的手指倏地收緊,卻又很控制著力道,一如他本身一般冷靜克制,哪怕心緒再怎么浮動,也只是虛虛攏著,不曾叫蟲母感受到半分難耐。
垂眸時如冷漠神祇的始初蟲種輕聲道:“也想陪著媽媽?!?/p>
說是“陪”,實則是歌利亞一點點向前的試探,在蟲母開口許下十年的約定后,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們是否還能再貪心一點、再靠媽媽近一點。
阿舍爾莞爾:“不是怕我偷跑?”
隱秘的擔憂被扯開了以“保護”為借口的薄紗,歌利亞沒說話,倒是繆先忍不住了,“媽媽……”
拉長的語調,聽著像是猛男撒嬌。
繆有些吞吐道:“您不會真的還想拋下我們吧?”
聽到蟲母這話的伽瑪瞳孔地震,隨即委委屈屈,“我們很聽話的,媽媽不能騙蟲?!?/p>
“我可沒那么閑?!?/p>
阿舍爾收回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