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處于壯年時期,但這位掌權者卻看起來近乎油盡燈枯,面色蠟黃毫無血色,整個人靠坐在椅子里時,像是一具被汲取了全部生命力的骷髏。
他的面容被痛苦和悲傷填充,兒子的死亡和妻子的背叛,哪怕沒有沉寂在身體里的毒素,也足以讓他元氣大傷。
對于歌利亞他們拿出的說辭和協(xié)議書,掌權者表示他不會追究這場被定性為“誤闖”的事件,但他要給民眾一個交代,不論蟲族所謂的“珍寶”是否找到,他需要一個確定且十分可信的答案,好讓帝國的子民安心。
在“仁者見仁”的理解推測下,掌權者可不想帝國內的部分子民,借此滋生出其他不必要的猜測,甚至是引發(fā)更大的連鎖性問題,與其遮著擋著任其發(fā)酵,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掐滅會謠傳出其他可能性的非真實答案。
軟鞭似的交鋒后,一方礙于勢力絕對不想引發(fā)沖突,另一方礙于蟲母也不想與人類交惡,于是在雙方的彼此拉扯后,得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簽訂賠償協(xié)議書和和平條約的那天,要在星網上進行全星域范圍內的直播——
雙方在闡明當日發(fā)生的一切緣由后,帝國需為王后、貴族與星盜勾結引發(fā)的混亂和暗殺事件進行公開處置;而蟲族也要在為“誤闖”道歉后,讓他們口中“差點兒被星盜”傷害的“珍寶”露面,以確保整個事件完美落幕。
在迦勒解釋后,同樣圍觀了那場談判的粉發(fā)青年伽瑪(小象鷹蛾)總結性地發(fā)言,“所以需要媽媽在簽訂現場出面?!?/p>
阿舍爾一頓,被模擬器和蟲翼影響的大腦猛然反應過來什么,“等等,那頒獎的那天,我……”
不用明言,歌利亞也知道蟲母的擔心。
歌利亞:“您放心,應該是蟲母信息素和精神力的作用,當天在場的人類都被模糊了印象。”
“模糊到什么程度?”
“您長出翅膀的那一部分。”這也是蟲群們觀察試探后的結果。
或許是蟲母潛意識對自己的保護,當天克蘭利茲廣場上甜香彌漫、精神力起伏,近乎爆炸性的場面中,阿舍爾生翅的那一段畫面被人類大腦著重模糊,目前為止并不存在他暴露身份的擔憂。
人群只知天才藥劑師的頒獎典禮,是在外星種族壓境的危險下舉行的,卻不知道被模糊的記憶里,還有一雙漂亮又稚嫩的翅膀。
“我明白了?!卑⑸釥栴h首,“什么時候簽訂協(xié)議?”
“您答應出席了?”伽斕眨眼。
“不然呢?要是沒正好遇見我,那你們要如何?找個人假扮‘珍寶’?”
此刻阿舍爾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樣兒的,甚至于從昨天到現在,根本沒有給他時間好好思考重逢后的一切。
“哈,怎么可能?”迦勒陰陽怪氣冷哼一聲,隨即聲音壓低了很多,神情都沉郁了幾分,“那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會是您最不喜歡的那一個?!?/p>
“媽媽,不存在第二種可能的?!备枥麃唸?zhí)起青年的手,在對方被白色布料包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我的一切行為,都將與您密切相關?!?/p>
如果現實是蟲群不曾正好找到蟲母,大抵他們也不會低下高傲的頭顱,至于會為人類帝國帶來怎么樣兒的連鎖影響,就不是蟲群們操心在意的事情了……他們會且只會在意阿舍爾。
說著,歌利亞為青年整理了一下輕輕覆蓋在蟲翅上的antelet外套,牽起對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臂上,“協(xié)議直播是在一個小時后,現在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