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干凈后,兩人披著毛毯,肩并肩對著篝火烤棉花糖吃。
江起云看著棉花糖一個個膨脹起來,他的臉頰還帶著溫存后的紅暈,可眉宇卻沉寂了下來。
阿里克賽抬手將他唇邊蹭的黑色棉花糖渣擦掉,剛要收回手,江起云卻攥住她的手,湊到唇邊親了親。
江起云的氣息,噴在她的手背上。
阿里克賽心里有個角落變得柔軟,而虛弱。
“起云,”阿里克賽開了口,“你……看上去情緒不太好?!?/p>
江起云轉(zhuǎn)動棉花糖枝的手一頓,有些驚訝的望向自已的妻子。
被發(fā)現(xiàn)了?
他覺得自已偽裝的挺好的???
“很驚訝嗎?”阿里克賽抓起啤酒瓶,喝了一口,“我喂了一輩子驢,還不知道驢肚子里什么飼料么。說給我聽聽,為什么不開心?”
“你這形容方式,是跟白沐川學的吧,”江起云欲言又止,一會兒后,他將視線從妻子臉上移開,繼續(xù)轉(zhuǎn)動手腕烤棉花糖,“……沒什么。”
阿里克賽嘆口氣:“說吧,你是不是失戀了?”
江起云愣了:“你說什么?”
“不用瞞我,就今天,電視里播放秦蕾結(jié)婚的新聞,你是不是很失落?我記得你夸過她演戲很有天賦……是不是你喜歡上了她,但是現(xiàn)實不允許你跟她進一步發(fā)展——發(fā)乎情,止乎禮。但今天她的婚訊傳出來,你就徹底沒希望了。我可看見你盯著電視時的樣子了,那叫一個失落……”
“什么?。 苯鹪坪喼笨扌Σ坏?。
“別瞞我了,你看看你今晚,發(fā)泄得這么酣暢淋漓,還不是因為她?”阿里克賽鼻子哼了一聲。
江起云望著妻子,忽然用力將她扯入自已的懷里,胸口發(fā)出了沉悶的笑聲。
妻子居然會吃自已的醋。
他以為只有自已會吃妻子的醋呢。
“你笑什么?”阿里克賽的聲音變得冷酷陰沉,“咱們夫妻讓不成,還可以讓姐妹,信不信我刀了你?!”
“信信信!”江起云趕緊申明,“賽,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太慶幸可以擁有你,真的?!?/p>
阿里克賽推開江起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當時盯著電視可是一眼不眨的!”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電視里播放著什么!我在……我在羨慕諾蘭?!?/p>
“啊,那個反應(yīng)遲鈍的老光棍,有什么值得你羨慕的?”
“因為他很強,強到足可以站在你的身邊,而我……”江起云嘴角掛著自嘲的苦笑,“什么也不是?!?/p>
“我是個合格的丈夫嗎?”
“我是個合格的父親嗎?”
“我曾經(jīng)發(fā)誓,要讓一個讓妻子幸福,讓孩子喜愛的好父親……至少能讓孩子感到驕傲和自豪……”
江起云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