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選擇（第2頁）

江起瀾切開一塊牛肉，剛送到他嘴里時，他忽然感覺自已的小腿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他抬頭。

對面的程靈低著頭，拿著刀叉認真切著她盤子中的食物。

在餐桌下，餐桌布遮擋的地方，程靈脫掉了鞋子，努力繃直了腿，才勉強用自已的腳趾夠到了他的小腿——這非常不容易，因為餐桌桌面非常寬，她在不挪動屁股，不讓別人注意的情況下，碰到江起瀾的腿，實在非常困難。

江起瀾坐在對面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他略一思考，明白了原因。

于是，他把自已的長腿朝她那邊挪了挪。

程靈的腳趾，可以輕松夠到他的腿了。

江起瀾等待著：她要給他什么信號？這個房間里的人，有問題？還是房間里裝了什么特殊的裝置？

程靈的腳趾，靈活的從他的腳踝處，慢慢向上攀爬。

很有節(jié)奏。

一大大，二大大，三大大……

腳趾扭動著，節(jié)奏強烈且清晰，其中居然還有大拇腳指模擬的滑步——

這是把他的腿當(dāng)舞臺了？

江起瀾于是再次抬頭望向她。

程靈莞爾一笑。

她用腳趾在他腿上寫著：【smile（微笑）】。

江起瀾這才意識到，自已剛剛一直繃著臉。

他吐口氣，調(diào)節(jié)身L放松下來，開始認真享用這頓飯。

程靈說得對。

人生在世，人人孤獨，每個人都在自已的煉獄中掙扎。

但他和程靈，是幸運的。

因為他們有彼此。

無論前途多么黑暗，他們都可以照亮彼此前進的路。

哪怕身處危險境地，他們都可以放心把自已的后背，交給對方。

江起瀾貪戀此時此刻，哪怕兩人無法自由交談，哪怕他們身處監(jiān)視之中，但他此刻真的很幸福——

然而，程靈不久就要回國。

一想到她即將離開，江起瀾就覺得心里有個角落，正在悄悄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