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玉點頭,劍眉星目笑得極是好看。
“那我就不跟阿姐客氣了。”
他坐下來,喝了幾杯茶,照舊跟許靖央說起自己在宮中的公務(wù)。
許靖央知道他是個上進的性格,每個月御林軍允許休沐兩次,他一次都不要,一直在宮里巡邏。
由此他雖升的快,旁人卻挑不出什么錯來。
閑談過后,許鳴玉說到家中的事。
“阿姐走后,我爹關(guān)了甬道,不跟二叔來往了,三叔和三嬸告病,也不見他們了?!?/p>
許靖央笑容微淡:“你們這是何必?!?/p>
許鳴玉看著她:“因為大家都看得出來,是誰為這個家付出的多,二叔趕走你,是自斷雙臂,他很快會后悔的?!?/p>
許靖央一笑了之。
她不要威國公后悔,許夫人的事一旦暴露,她要他吐血、震驚,并且發(fā)怒。
許鳴玉沉默片刻,忽然說:“阿姐,我?guī)汶x開京城吧?”
許靖央正在飲茶,聞言忽然頓住,抬起鳳眸有些驚訝。
“離開京城,去哪兒?”
“去你想去的地方,”許鳴玉很冷靜地說,似乎已經(jīng)考慮過很多次了,“只有我和你,只要你決定,我便立刻向?qū)m中卸職,我也跟爹娘說過了,他們都支持我?!?/p>
許靖央放下茶盞,看出來他竟是認(rèn)真的。
“玉哥兒,你怎么會這么想,好不容易進入御林軍甲字隊,你距離你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怎會要跟我離開京城?”
許鳴玉抿緊薄唇:“我不想看阿姐再受委屈了,跟阿姐相比,我的官職其實算得了什么?”
許靖央鳳眸漆黑地看著他片刻,終于懂了。
弟弟恐怕以為,她是被威國公趕出來的。
“玉哥兒,”許靖央聲音變得柔和,“是我自己要搬出來的,這是我一直在等的時機?!?/p>
許鳴玉一怔:“阿姐……你早就想走了?那我們和三叔他們,是你的累贅嗎?”
許靖央搖頭:“當(dāng)然不是,你們是我的家人,只不過有些事我需要出來才能做?!?/p>
“原來如此……”許鳴玉好像如釋重負(fù)。
走的時候,許鳴玉反復(fù)叮囑:“阿姐,我會利用每個月兩次的休沐機會來看你,你有不開心的,也要告訴我?!?/p>
許靖央頷首:“我知道了,三妹妹也經(jīng)常來陪我,你不用擔(dān)心?!?/p>
看著她,許鳴玉似乎有許多感慨想說,可最后只變成了一雙看起來有些濕漉的黑眸。
“我會更努力,早點讓你們能依靠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