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影婆娑,細(xì)碎的光斑在許靖央眼中流轉(zhuǎn)。
她鳳眸沉靜如墨,映著搖曳的花影,更顯得深不見底。
這份沉靜像一泓幽潭,反倒襯得平王眼中那簇暗火愈發(fā)灼人。
他固執(zhí)地凝視著她,表面維持著慵懶姿態(tài),眼底卻翻涌著難以掩飾的期待。
這一刻平王想,是好是壞,聽她一句回答也好。
許靖央,即便是不好聽的話,你也說出來吧。
或許說了,他就能不再夢到她。
“王爺想說的,是之前幫助許柔箏的事么?我這個人其實有些無趣,講究功過相抵,王爺曾經(jīng)害我,后來又幫我殺了洛三,平息謠言,所以王爺在我這兒,無罪無過,尋常相處罷了,說不上討厭?!?/p>
她的語氣是那樣溫和鎮(zhèn)靜,紫藤花的影子在她清冷的眉眼間搖曳,卻叫平王看出一絲明艷的美。
在許靖央說罷之后,平王剎那間怔住。
一片落花在他身后掉進(jìn)池子里,飄蕩著飄蕩著,被溫柔的水波蕩住,漸漸沉淪到了深處。
“許靖央,你……”平王萬千言語,堵在了喉嚨里。
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rèn)妹妹蕭寶惠說的話。
許靖央,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她大度寬容,她聰慧清醒。
她是一個從不夸張炫耀的人,但她會將別人的付出都記在心里。
同她相處,是如此自在舒服,平王覺得今年初夏真好,這樣漂亮的陽光,有那么一瞬充盈進(jìn)他的內(nèi)心,撫過所有陰暗的時刻。
“王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許靖央忽然開口。
平王回過神:“問。”
許靖央定定看向他:“王爺剛剛片肉的刀,不是殺人的刀吧?”
平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狗,猛地蹦起來。
“本王用的是廚房的刀!你少聽蕭弘英那個呆貨污蔑本王,即便本王殺人,也是該殺之人。”
許靖央笑了起來,讓他們之間的氣氛緩解許多。
魏王興沖沖地提著兩壇好酒回來時,院子廊下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方才許靖央和平王坐過的地方,唯有紫色花瓣,零星落著。
“他們?nèi)四???/p>
郁鐸趕來:“方才郡主說,王爺請教的事辦完了,她就先走了,還說謝過王爺招待,郡主剛走沒多久,平王殿下也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