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shù)囊馑?,是要與我同行?”許靖央側(cè)首。
“本王不介意與你同路?!?/p>
許靖央輕笑一聲,勒轉(zhuǎn)馬頭:“王爺說反了,是我容得下王爺這尊大佛。”
蕭賀夜催馬跟上,兩匹戰(zhàn)馬并轡而行。
他的坐騎不安分地去嗅踏星的臀部,被他不動聲色地一掌拍開。
“前路艱險倒是沒什么,怕的是,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痹S靖央突然說道。
雨絲密集地落下。
蕭賀夜挑眉:“是什么讓算無遺策的昭武郡主,說出這等喪氣話?”
許靖央仰頭望天:“百般謀劃千般計,難抵命運翻手云,就像這場雨,出門的時候沒想到,便沒帶蓑衣,王爺,我先走一步?!?/p>
她說罷,一夾馬腹,率先如離弦之箭而去。
蕭賀夜揚鞭便追:“慢些,不急!本王有傘?!?/p>
兩人齊頭并進,偶爾一快一慢,卻始終沒有跑出對方一臂內(nèi)的范圍。
半個月過后。
許靖央聽說許柔箏死了,有人刻意派人折磨她。
竹影說她死得很屈辱,其中細(xì)節(jié),許靖央沒有過問。
她的仇恨隨著馮窈窕和許柔箏的死,而沖淡了。
身體和心里的傷痕,也被這初夏簌簌的落雨給洗刷干凈,而她要繼續(xù)朝著自己最高的目標(biāo)去了。
許靖央現(xiàn)在就差一件事沒做。
送威國公去參軍。
早晚會有機會的,她接了幾封密報,里面說北梁打下了烏孫,開始修建烏孫跟大燕接壤的長城了。
對為將者而言,這是一個值得警惕的信號。
許靖央借蕭賀夜的手告知給皇帝,卻沒有得到重視。
聽說北梁帝要將自己的三公主嫁過來和親了。
六月初。
北梁朝都,剛進入熱夏。
卻有一處藏匿在深山里的地宮,寒冷如冰窖。
一個穿著黑衣服,將全身都包裹起來的人,戴著惡鬼面具的身影穿過層層卡哨走了進來。
守衛(wèi)的將士看見他,頓時作揖:“參見督軍?!?/p>
面具下傳來難聽沙啞的聲音:“今日比武,有幾名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