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有著極相似的眼睛,可此刻,皇帝的眼神卻冷得駭人,不帶一絲溫度地盯著她。
長公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笑意微斂:“出什么事了?”
“方才,朕見過沉舟了?!被实鄣?。
長公主面露關(guān)切:“他怎么樣了?聽說他被擄去,本宮正想派人慰問……”
“皇姐!”皇帝突然厲聲打斷,一掌重重拍在案上,震得茶盞翻倒,“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長公主神色一僵,隨即蹙眉:“皇弟此話何意?本宮不明白?!?/p>
“不明白?”皇帝冷笑一聲,從袖中抽出一卷供詞,狠狠擲到她腳下,“那這兩個匪首的認(rèn)罪指控,皇姐可看得明白?”
長公主低頭看去,待看清紙上血淋淋的指印和供詞,眉尖微蹙。
“朕再問你一次,”皇帝一字一頓,聲音冷得刺骨,“沉舟被劫一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殿內(nèi)死寂。
良久,長公主終于緩緩抬眸,方才的溫婉蕩然無存,眼中只剩一片幽冷。
“你就沒想過,是旁人污蔑,構(gòu)陷本宮嗎?”
“朕也希望你是無辜的,可是,朕說過,朕見過沉舟了,他給了朕這個東西。”
皇帝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長條寬盒。
看見那盒子的瞬間,長公主花容失色。
尤其是,皇帝從盒子的隔間中,拿出一張輕飄飄的紙,可這東西,卻壓的長公主喘不過氣,她甚至踉蹌兩步,用手撐住桌子。
“果然,果然還在她手上。”長公主面無血色,唇瓣慘白地喃喃。
皇帝手上拿著的,不是別的物件,而是一張“為奴書”。
上面用西越文字寫著“大燕公主蕭蓉自愿侍寢為床奴”等字眼,還有長公主的畫押。
這是當(dāng)初,長公主和皇上被先皇送到西越做質(zhì)子和質(zhì)女的時候,受到屈辱時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