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本宮最初見你,就覺得你得體,果真沒叫本宮失望。”長公主對她格外親切。
暖閣里,已經(jīng)傳出了動人的琴聲,節(jié)奏激蕩,如戰(zhàn)鼓咚咚。
皇后帶著眾多妃嬪、誥命夫人,坐在席中。
人人的目光,都望著中間那撫琴的許柔箏。
她今日穿著雅白色的衣裙,脖頸圍著一圈白狐毛,秀發(fā)烏黑,樣貌秀美。
一曲終了,皇后帶頭夸贊:“好一首《望江平》,本宮竟能想象到,神策大將軍撫這曲破陣時的模樣?!?/p>
女眷們紛紛附和,將許柔箏吹捧到了天上。
許柔箏站起身,輕輕福身:“娘娘謬贊,小女擔當不起,只是想起兄長在邊關(guān),數(shù)次經(jīng)歷危急關(guān)頭,所以才將擔憂之情寄情曲中,還沒有兄長的一半優(yōu)秀?!?/p>
眾人又是好一番夸贊。
許柔箏心中暢快,面上卻很能忍,她知道自己今日出定風頭,京中一眾貴女都得仰望她風姿。
席間,昌平侯夫人想起那日,她被許夫人推出去頂著壓力的事。
這會難免涼颼颼地開口:“如果我沒記錯,許小姐是許家的養(yǎng)女,神策大將軍出征時,你還不在許家,怎么學(xué)到的這首破陣曲呢?”
皇后立刻看向許夫人:“這位是養(yǎng)女,那么許大小姐呢?”
許夫人連忙起身解釋:“回娘娘的話,因臣婦最近偶犯舊疾,恰好養(yǎng)女柔箏懂得一點醫(yī)術(shù),便叫她跟在身邊?!?/p>
“臣婦的長女靖央,出門時因換衣裳耽擱了,臣婦怕誤了時辰,便先行進宮了,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笑起來:“姑娘家愛美,人之常情,本宮豈會怪罪,來人,去宮門口候著許家大小姐?!?/p>
許柔箏見皇后的注意力,在得知她是養(yǎng)女以后,便從她身上移開了,不由得有些氣悶。
但這么多人在這兒,她也不好再表現(xiàn)什么,只能讓丫鬟先將琴抬去一旁。
就在這時,門口太監(jiān)傳報——
“皇上、長公主、寧王殿下駕到!”
皇后與眾人立即起身迎接。
所有人都要低頭含腰請安,包括許夫人和許柔箏。
然而當皇帝說免禮時,她們一抬眼,竟看見許靖央在蕭賀夜身后,穩(wěn)當當?shù)卣局?/p>
許靖央裹著暗銀色大氅,烏黑鬢發(fā)間只有一根玉簪,整個人卻好似玉骨天成,清冷英嫵。
她竟能克服難關(guān)入宮!許夫人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