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下斗篷遞給丫鬟,露出腕上那對御賜的龍鳳金鐲,在許靖央對面款款落座。
“這樣冷的天氣,郡主怎么也不關(guān)窗?仔細(xì)著了風(fēng)寒?!彼f完,丫鬟便主動去關(guān)了窗子。
許靖央眼神平靜的猶如一汪深潭。
“跟鄧姑娘見面,若不開窗,我怕傳出點(diǎn)什么,讓旁人以為我欺負(fù)了你。”
鄧若華面上笑容一頓,勾了勾唇:“郡主這話什么意思,打趣我?”
許靖央眸光淡淡掃過她的臉。
鄧若嫣剛死沒幾個月,鄧若華便穿著如此喜慶。
“鄧姑娘喜上眉梢,看來,用一個庶妹的命,害了魏王,這結(jié)局很讓你滿意?!?/p>
鄧若華原本帶著淡淡笑意的神情,驟然消失。
那張精心描繪過的面龐,露出了驚恐薄怒的神色。
“郡主,您在說什么?家妹過世是清白被辱,還請您慎言!”
“你不用揣著明白裝糊涂,”許靖央道,“你借魏王之手鏟除異己,太子心知肚明卻默許縱容,只因他也偶爾能通過你,利用魏王達(dá)成自己的目的,但是,即便魏王離京時,也從未說過你半句不好,你卻這么對他?!?/p>
說罷,許靖央將那枚魏王從前一直戴在手上的七彩繩,扔在了桌子上。
鄧若華看見,眼神驟然一緊。
這是她跟魏王的定情信物,魏王從不離身,即便跟鄧若華說要一刀兩斷,卻也沒有親自還給她。
“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鄧若華緊張起來,以為許靖央掌握了什么她跟魏王的確鑿證據(jù)。
許靖央冷冷道:“怕了?你是不是忘了,這用來捆香的七彩繩到處都是。”
鄧若華氣息一窒,猶如猛遭一棒。
她真是被許靖央嚇著了,才想起來,當(dāng)初給魏王的那條七彩繩,不過是她隨手從香攤上拽的。
只不過她說的情真意切,魏王才將它當(dāng)做了情感特殊的信物。
看見許靖央拿出這么沒有說服力的東西,鄧若華的心漸漸穩(wěn)了下來。
她微微勾唇,往常端莊的面容,露出一絲嘲弄的冷笑。
“郡主就算說的對,又怎么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魏王天資愚鈍,若不是我出謀劃策,他早就被趕去封地了?!?/p>
說罷,鄧若華挑釁地?fù)P眉,朝許靖央湊近幾分:“郡主,你很關(guān)照他呢,你不愛他,卻對他好,給他希望又不接受他,你跟我有什么區(qū)別?”
“不怕告訴你,逼走魏王,太子殿下對我很滿意,過完年,我就要嫁入東宮,你現(xiàn)在想怎么阻止都晚了,我跟太子殿下有共同的目標(biāo)和野心,而蕭弘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p>
許靖央忽而笑了。
鄧若華有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