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許靖央高燒一場,好好地睡了一覺。
醒來之后,竹影便覺得自家大小姐更為沉靜了。
只有許靖央知道,她的心里,在磨一把快刀。
“大小姐,平王終于走了?!?/p>
“下次他再來,依舊不見?!痹S靖央說罷,落下一子。
這個時候她若見平王,反而是害了他。
皇帝在御書房發(fā)火的事,很快被長公主知道了。
故而她今日來請安的時候,聊了幾句,便提到了平王也幫許靖央說情的事。
“……夜兒那孩子說情倒是情有可原,許靖央曾為他擋箭,但信兒又是怎么回事?總不能是真的喜歡上許靖央了,只怕瞧上了她背后的神策軍?!?/p>
皇帝臉色陰沉,最近幾天他為此事煩得頭疼,再加上天氣陰沉,總要下雪的樣子,他鶴膝風(fēng)的老毛病又犯了兩次。
這會兒,聽見長公主這么說,更是不耐煩。
“皇姐何必有這么多猜測,神策軍是朝廷的兵,若有人以為,一個許靖央就能代表神策軍的話,那才是想錯了!”
長公主抿了抿唇:“也是本宮多慮了,只不過現(xiàn)在坊間都在流傳許靖央護(hù)送盟約的功績,皇弟壓著不處理,也難啊。”
皇帝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斜睨向長公主:“聽皇姐的口氣,莫非有什么良策?”
長公主便正色說:“本宮是不敢插手朝政的,只盼著養(yǎng)養(yǎng)花,生活安穩(wěn)也就夠了,要不是擔(dān)心皇弟的處境,本宮萬萬不會開這個口,畢竟咱們姐弟倆當(dāng)年同甘共苦,這世上沒有人比本宮更想為您分憂了?!?/p>
“皇姐不必兜圈子,直說吧?!?/p>
“夜兒和信兒為了個女人沆瀣一氣,聯(lián)合起來頂撞您,是他們兄弟兩個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只需要皇弟將信兒執(zhí)掌的兵部給夜兒,如此自然能使得他二人相互排斥,卻更聽您的話。”
皇帝皺眉:“朝廷之事,豈可兒戲?!?/p>
長公主卻不這么想,鄭重說:“太祖開國時,膝下二子皆是人中龍鳳,長子能謀善斷,門下謀士如云,次子征戰(zhàn)多年,戰(zhàn)功彪炳史冊?!?/p>
“兄弟二人漸生驕矜,竟連太祖的詔令都敢陽奉陰違,太祖故意讓他二人權(quán)利失衡,不出半年,這兩個不可一世的兒子,反倒?fàn)幭嘣谟氨碇倚牧??!?/p>
“太祖便趁此機(jī)會,親自重劃職權(quán)?;实?,要想朝政穩(wěn)妥,首先要狠得下心?!?/p>
長公主聲音變得柔和:“他們都是好孩子,就是不如太子成熟,今日之事若換成太子,萬萬做不出在御書房與您對峙的事來?!?/p>
皇帝陷入沉吟。
“皇姐所說甚有道理,待朕想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