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都知道了。
皇帝讓許靖央負責(zé)護送跟北梁互商的盟約,許靖央自然而然提出只帶五名女兵,且不會要求任何援助。
皇上只給了一張通關(guān)玉牒,讓許靖央隨時有困難,在以此尋求當?shù)毓賳T的幫助。
不過,她很顯然沒打算用上這個“保護令”。
許靖央看著蕭賀夜:“只有我自己立功,皇上才沒有理由拖賴。”
蕭賀夜沉息:“百人使團盡數(shù)殞命,你只帶五人?你可知面對的是怎樣一群窮兇極惡的人。”
許靖央抬起鳳眸,直勾勾地看著蕭賀夜。
她只問了一句話。
“王爺信不信我?”
“……自然相信你?!?/p>
“我會安然無恙地回來?!彼f。
還是那樣平靜,毫無波瀾的神色。
蕭賀夜望著她良久:“本王是擔(dān)心你的腰傷,上次撞的那么嚴重,不知好全了沒有,你又要去孤軍奮戰(zhàn)。”
若是許靖央提出要帶一隊官兵隨行,皇帝不會不允。
蕭賀夜會馬上把他的精兵派過去相隨。
可她偏偏不要。
她又不開口找他幫忙了。
許靖央紅唇抿起淡淡笑意:“好全了,王爺若不信,看看?”
“可以嗎?”蕭賀夜當真了。
許靖央瞬時冷漠回絕:“當然不可以?!?/p>
蕭賀夜俊美臉龐黑的像鍋底。
“本王也不是真的要看,再惜才,你自己不當回事,本王著急也沒用。”
許靖央拿來一盞燈,放在兩人當中的桌上。
蕭賀夜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只見許靖央將燈點燃,于白天里,散發(fā)出微亮的光芒。
“王爺,從前我就想說,碧云天一直冷冰冰的,好似缺點什么,后來終于想明白了,缺一盞心燈。”
“心燈?”
“嗯,就如我手上這盞,無論白日黑夜,它都不會滅,直至燈油全部耗空的時候。就讓這盞燈作為我跟王爺之間的約定,燈油燒完之前,我會回來?!?/p>
蕭賀夜薄眸黑沉,籠著一層寒霧。
那跳躍的燈火,在他眼里脆弱的猶如一粒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