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充滿睥睨與輕蔑。
“你,還不配知本將姓名。”
話音未落,她手腕似乎極輕微地一動。
盛白瞳孔驟縮,他甚至沒看清對方用了什么,只覺一道厲氣直撲面門!
他心下大駭,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抬起手中戰(zhàn)刀格擋在身前!
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暗器碰撞之聲。
一片細(xì)長的竹葉,緩緩飄在了地上。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盛白感到臉側(cè)某一處冰涼,隨即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他難以置信地抬手一抹,指尖赫然染上一抹鮮紅!
尋常竹葉,經(jīng)她之手射出,竟快如疾箭。
即便他格擋得及時,可葉子還是擦著他的刀鋒邊緣掠過,在他臉上劃開了一道細(xì)長的血口!
石堅就在盛白身旁,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臉上的神色被凍得僵白,眼睛瞪圓。
忽然,石堅破音呼喝:“是神策!她是許靖央!”
北梁將士下意識就想逃。
盛白一把揩去臉上的鮮血,怒道:“怕什么!她只有一人,我們五萬精兵,還打不過?列陣,殺了她!”
一時間,北梁精銳像潮水般,從四面八方?jīng)_向許靖央。
許靖央毫不猶豫,反手自背后取下那桿紅纓長槍。
此前征戰(zhàn),她多以長劍迎敵,然而,她最擅長的,除了摘葉飛花之外,便是槍法。
自西越亡國之后,她曾在心中立下規(guī)矩。
此后沙場之上,盡量不用紅纓槍。
只因這兵器一旦入手,便如狂龍出閘,殺意奔涌難以遏制,只會越戰(zhàn)越狂,越殺越興,直至徹底沉溺于那令人戰(zhàn)栗的征伐快意之中。
她的心,仿佛天生便是為這滔天戰(zhàn)意而生。
此刻,許靖央望著前方如潮水般涌來的北梁敵軍,鳳眸之中,終是揚(yáng)起了盛放的寒芒。
忍了這般久,今日,終于可以放開手腳,殺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