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許靖央帶著五個女兵一起,朝他的方向揮動雙臂。
船只內(nèi),不少使臣團隨行的人都忍不住走出船廂,看著天空中絢爛的一幕,發(fā)出驚嘆的聲音。
“這是什么情況?”
“聽說這是河安郡的當?shù)亓曀祝卸啥蜓?,每當貨船載運貴重之物,必在夜航時點燃此焰,赤光映水,如蛟龍游弋,既是敬神,亦是祈愿!那些船公深信,見‘渡厄焰’者,可承神佑,風平浪靜,無災無厄?!?/p>
“哎呀,那我們也沾光了?”
他們議論說罷,紛紛向對面的貨船拱手,更有大臣撫須一笑,說:“今夜良辰美景,又遇這煙火漫天,不作詩一首實在可惜??!”
“好主意,那我先來,”鴻臚寺卿撫須,看著夜色半晌,道,“天借流火書長夜,江映清月染客衣,風送星槎千里去,人間此際惹相思。”
臣子們笑聲傳來:“好詩,好詩!”
蕭賀夜站在船頭,耳邊聽著后面不遠處的熱鬧動靜,深邃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許靖央的身影。
所以,她是不是也在祝他平安?
有著武將那樣剛強不屈的外在性格的許靖央,竟也會做出如此細膩的事。
此時此刻,蕭賀夜胸口驀地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
他想將許靖央狠狠按進懷里,用身軀為她筑起遮擋風雨的銅墻鐵壁。
這念頭來得如此洶涌,連他自己都怔住了。
蕭賀夜垂下深邃寒眸,喉結滾動。
那些被刻意忽視的情愫,此刻卻更為清晰地浮出水面。
原來除了惜才和憐愛,還有更熾熱、更危險的東西在暗處生根發(fā)芽。
夜風拂過他的鬢角,卻吹不散心頭灼熱。
他忽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他要她。
要她這個人,要她的一顆心,要她眼里也能映出他的身影。
許靖央的船只漸漸遠去,煙火也逐漸寂寥下來,唯剩下天空漸漸散落而下的火雨。
蕭賀夜側首問白鶴:“各渡口的布防可都安排妥了?”
白鶴拱手:“回王爺,沿江二十三渡皆已封鎖,水陸要道俱有暗哨,郡主的船只所經(jīng)之處,絕無閑雜船只敢近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