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刀一怔。
許靖央走過去,從首飾里面拿出一根珠釵,簪入木刀的頭發(fā)里。
“別為了自己是女兒身可恥,也別覺得打扮自己就是扭捏矯情,這世上許多女子,漂亮溫婉有,熱情潑辣有,活潑開朗也有,沒有人規(guī)定女子必須是什么樣子?!?/p>
“你開心了,就打扮的漂亮些,不開心了,就去練功,凡事以自己的心情為主,最重要,是不必為了世俗,給自己定些條條框框的束縛?!?/p>
這次,不光是木刀聽的呆住,其余四人也微微發(fā)愣。
只要許靖央想,她進能提槍上馬,退能梳妝敷粉。
她如今立軍功,也無非是為了讓自己活的更自由一點。
只不過因為沒有人能為她抵擋風(fēng)雨,這些年她才逼著自己像男人一樣活著。
但是正因為如此,她卻不希望手底下的人也走她的來時路。
太苦了。
康知遇眼眶微紅,連忙抱來鏡子,讓木刀看鏡中的自己。
“瞧,誰說不合適,這不是很漂亮嗎!”
“好像也是……”木刀扶了扶臉,露出笑容,圓潤的臉頰上,綻放出兩個梨渦。
寒露輕笑:“主子大方,還剩下一點銀票,改日我們再去買些衣裙?”
其余幾人馬上同意。
如此,兩三日過去。
入夜后,河安郡就顯得尤為靜謐。
有一隊人悄悄地推開玉樓館的后門,為首的小廝左右看了看,悄悄地回頭說:“大人,外頭沒人。”
北梁使臣連忙跟在他身后,魚貫而出。
他們一行人正想上馬車,忽而聽見頭頂傳來一道自在清冷的聲音——
“這么晚了,使臣是想去哪兒?”
北梁使臣渾身僵住,抬頭看去。
月色下,許靖央靠在屋檐上,正抱臂瞧著他們。
那雙鳳眸,如懸在他們脖頸上的刀。
北梁使臣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后退兩步,嘴里哆嗦著說:“你這個假郡主,還敢冒充大燕的使臣,我們都確認(rèn)過了,燕帝根本沒有派昭武郡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