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柔箏已被扇了二十幾個巴掌,臉頰高腫隆起,血色淋漓,染臟了她心口的衣裳。
劉媽媽一松手,她就倒在地上,疼的微微抽搐。
許靖央望著她,平靜說:“要處理她也簡單,將她頭發(fā)剃了,送去庵里,官府若來找她,便說她畏罪潛逃,咱們也不知她去了哪兒?!?/p>
“至于以后,官府若在庵里找到她,我們只要始終對外言辭一致,說她自己怕官府追查,剃發(fā)躲去庵里妄圖逃脫搜捕,與我們威國公府毫無干系?!?/p>
送去庵里做姑子這種話,曾經(jīng)是許夫人最喜歡說的,用來威脅許靖央。
因為那些庵堂,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被送過去的姑娘,下場都不好,更因為大家都知道,只有犯錯的小姐才被送去,是一種類比死刑的軟處罰。
多數(shù)人覺得晦氣,更不怎么去。
三夫人道:“送去庵里好,去那兒的姑娘,犯的都是‘私通’、‘失貞’還有‘私奔’的錯,也不算冤枉她!”
許柔箏聞言,猛地抬起頭,滿臉血污中那雙眼睛瞪得極大。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劉媽媽一腳踩住后背。
只能趴在地上嘶聲喊道:“許靖央!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
許靖央垂眸看她,眼神淡漠如看螻蟻:“你若真覺得自己冤枉,大可以去官府喊冤,只要你不怕被范家揪住不放?!?/p>
“從今日起,威國公府不會再承認有你這個人,許柔箏,你在威國公府做養(yǎng)女的日子,也到頭了?!?/p>
“你——”許柔箏渾身發(fā)抖,突然尖叫道,“是你!那天你是故意讓寒露跟著我的!你早就設(shè)好了圈套等我鉆!”
她聲音凄厲:“爹爹!您別信她!她才是兇手!她故意引我去補金釵,就是為了今日啊!”
威國公卻毫不理會她,只對許靖央贊許地點頭:“這個法子好,既全了體面,又撇清了干系?!?/p>
許柔箏如遭雷擊,她終于明白過來。
從寒露故意暴露行蹤引她起疑,到她匆忙去補金釵自證清白,每一步都在許靖央算計之中。
她自以為周全的補救,反而成了最致命的證據(jù)。
真的如她所料,許靖央對付了許鳴錚,轉(zhuǎn)過頭來就讓她生不如死。
他們,都是許靖央盯上的目標。
許柔箏染血的面容扭曲如惡鬼,歇斯底里地喊道:“爹爹,錚哥兒肯定是被許靖央殺死的!她想要我們所有人的命!”
威國公擰眉,看向她。
正要說話,門房卻匆忙跑來。
“老爺,官府的人上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