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暗中抿唇。
在范家鬧上門的時候,她就故意讓人將消息透給許夫人,要的,就是讓她親自出現(xiàn),親自動手。
沒有什么,是讓她們彼此傷害,更為讓她們難受的了。
可這跟許靖央前世所受的苦楚比起來,始終不足萬分之一。
威國公看向范大人,語氣陰鷙:“你看到了?我們家不是包庇,而是對養(yǎng)女疏忽管教!都這樣了,看你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范大人欲言又止,最終,他跟范夫人對視一眼。
逼的主母昏迷,養(yǎng)女也破相了,再針鋒相對,惹怒了許靖央,便要鬧到皇上跟前去,得不償失。
“國公爺,往后我們兩府,不必再來往,還請你約束好家中養(yǎng)女,讓她莫要再來招惹小兒!”
說罷,范大人跟范夫人一同甩袖離去。
他們一走,威國公就呵斥丁管家:“趕緊把這個孽種扔出去,省得危害自家名聲!”
許靖央?yún)s制止道:“父親,我相信經(jīng)此一事,柔箏妹妹已經(jīng)知道錯了,咱們還是等這陣子風波過去,再處置她吧?!?/p>
威國公擰眉:“真是麻煩,早知如此,當初我絕不會同意她進府!”
他也大步離去。
許靖央經(jīng)過許柔箏身邊,看著她還在哀嚎慘叫,臉上的鮮血流淌,卻沒有人敢為她包扎。
想起前世許柔箏對她說的話,許靖央語氣清冷地重復(fù)。
“柔箏妹妹,你可憐得像一條喪家犬。”
這是曾經(jīng)許柔箏親口嘲諷她的言語,如今由許靖央說出來,卻見許柔箏渾身一抖,旋即哭的更為聲嘶力竭,充滿恨意和怨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許靖央撂下一句:“將她送回房中,無事不必出來了。”
沒有人再去在意這個養(yǎng)在府邸里的小姐,到底會怎么樣。
伺候她的人,也從之前的六七個,變成了一個。
小丫鬟半夜還不肯守著她,自顧自地睡覺去了。
也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道白綾,被扔去了梁上。
許柔箏踩著椅子,雙手拽住白綾,眼淚早已流干,紅腫如核桃。
她沒有忘記,今天下午郎中來給她上藥時說的話。
傷口刺的太深,又太長,就算恢復(fù),也會留疤。
留疤?在大半張臉上?
她情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