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甩袖,轉(zhuǎn)身離去。
威國公連忙跟上,一臉討好地送走平王。
許靖央立在烈陽中,心思百轉(zhuǎn)。
平王不是個善罷甘休的性格,他要離京了,對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會不會留下個隱雷給她?
等送走了蕭安棠,威國公立刻把許靖央叫去主院里詢問。
“今日平王為什么來的?”
許靖央解釋那日把許鳴玉救回來的事。
威國公聽言,拍桌呵斥:“你真糊涂,喝酒多大點小事,能得平王賞識,是他的榮幸,你還敢不識趣地把人帶回來?”
許靖央目光冷冷看著自己的父親。
“在花船那種地方喝酒,也是幸事?一旦傳揚出去,玉哥兒名聲盡毀,錚哥兒也不中用了,父親想讓許家男丁徹底凋零,毫無建樹么?”
這句話,實在戳死了威國公的心坎。
他狠狠拍了兩下大腿,又說了心中最在意的事。
“靖央,你為什么就不是個兒子呢,哎!”
許靖央不想跟他再說這種無意義的話,起身就走。
也許不光是威國公,連皇帝知道神策大將軍是女兒身以后,心里也會那么想。
許靖央最大的麻煩,不是坦白自己女扮男裝替父從軍,而是,皇上能接受一個戰(zhàn)功赫赫的女將軍嗎?
在大燕朝開國六百余年以來,從未有過這種事。
出色的賢后、女官,倒是不少,可從未有女子,真正走上兵權(quán)的巔峰。
許靖央不怕坦白,怕的是,世俗容不下她。
更怕她掙來的這身軍功,變成功過相抵的一紙廢料。
或許,她仍然需要輔佐一個明主登基,有了從龍之功,她的一切罪名將是功勞。
現(xiàn)在蕭賀夜不找她,那她就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