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所以靖央就是最好的,誰跟她在一起,誰就能感受到幸福。”
說完,蕭寶惠忽然直起身,捧住許靖央的臉。
她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哀傷:“可是靖央,誰來給你幸福呢……”
蕭賀夜與平王同時看向了許靖央。
卻見許靖央任由蕭寶惠捏了捏她的臉,隨后,她輕輕將蕭寶惠的手拉下來。
“靠自己?!彼f。
幸?!瓕τ谠S靖央而言,也太縹緲了。
前世教訓的還不夠嗎?她曾為那點血脈溫情付出慘痛代價。
老天給她重活一世的機會,她再也不會去追求什么愛,而是要活出兩輩子的價值。
忽然,蕭寶惠站起來,跑去山崖邊。
平王立即追了上去,及時拽住了她。
卻見蕭寶惠雙手擴在嘴邊,朝著無邊無盡的山野呼喊。
“靖央,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天天開心!你要被,好多好多人銘記!”
平王拽她:“行了,再折騰小心掉下去?!?/p>
魏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要脫外袍。
“郡主,本王給你看看后背,當時被金獅子抓傷,留下一條淡淡的疤?!?/p>
蕭賀夜抬靴輕輕一踢,便將他壓制住了。
“別發(fā)酒瘋。”蕭賀夜語氣冷厲威嚴。
魏王趴在地上,緊接著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沒了力氣。
許靖央反觀蕭賀夜,他分明看起來喝得最多,可面上卻無一點醉酒的神色。
那雙清凌凌的薄眸,在月下看著她。
“許靖央,”蕭賀夜開口,聲音淡淡低沉,十分動聽,“修長城之外,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目的?”
許靖央笑了。
她很少笑,這會兒卻沒有掩飾眼角眉梢的淡淡愉悅。
“王爺慧眼獨具?!?/p>
“說吧,本王聽聽你的小盤算。”
許靖央收斂笑容,微微正色:“之后若神策軍被皇上拆分,還請王爺盡力將他們收入麾下,給他們一個差事,許他們先去修長城,養(yǎng)精蓄銳,以待來日?!?/p>
風中,蕭賀夜擰眉。
“父皇想拆神策軍不假,卻不至于讓這些精兵良將去修長城。你在擔心什么?”
“未雨綢繆,一直是我的行事風格,”許靖央語氣很尋常,“我說過,千算萬算不如天意,也許有一天,這天意忽然變成刀子,向我落下來了?!?/p>
她現(xiàn)在走的一條路,是對抗皇權的荊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