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格斜影,映出滿庭青綠。
許靖央跟蕭賀夜臨窗對坐矮榻上,聞言,她一聲淡到極致的輕笑。
“王爺何出此言?”
“聽白鶴說,城中曾有人散播關(guān)于你不好聽的謠言,你定受了委屈?!?/p>
蕭賀夜抿唇:“料想那個時候,你大概是希望有人能陪在你身邊,陪你共同面對的,故而本王回來晚了,抱歉?!?/p>
許靖央頓了頓。
“王爺無需這么想,謠言是馮窈窕散播出來的,我已經(jīng)送她歸西了?!?/p>
直到此刻,許靖央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可以將前世仇恨,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的。
原來漸漸報仇了之后,她開始學(xué)著放下了。
蕭賀夜便說:“那么,本王替你對付許柔箏?!?/p>
許靖央緩緩搖頭:“王爺,她的問題是我的家事,我想自己親手處理,才解恨。”
她知道,蕭賀夜出手,捏死許柔箏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豈能讓許柔箏和孫爭言這么痛快地死了?
當(dāng)然要奪走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再一腳將他們踩入絕望里,才來的更為痛快。
見許靖央態(tài)度堅決,蕭賀夜沉吟一瞬,便道:“那好,你盡管去做吧,本王會為你掃平其余阻礙?!?/p>
聽到這里,許靖央抬起鳳眸。
光影里,她眸色烏黑,漾著平和的光彩。
而蕭賀夜?jié)M面深冷下,竟讓她感到幾分赤誠。
“怎么這個眼神看本王?”蕭賀夜挑起眉梢。
“我一直想問,在王爺眼里,我是否是個不擇手段的人?!?/p>
“為何這么想?!?/p>
許靖央垂下冷睫:“殺胞弟,又謀害親生母親,逼迫生父將爵位傳給堂弟,樁樁件件,都顯得我格外六親不認。”
她遭遇了什么,她自己最清楚。
可蕭賀夜不知道她的前世遭遇,還這么無條件地幫助她,也許是因為他惜才,所以才愿意在此時忍耐她的這些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