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坐在馬車里,竹影為她擦去發(fā)間落下的雪。
不一會,就聽見腳步聲傳來。
許靖央挑簾,鳳眸朝外看去。
百里夫人拖著流血的石越安出來,扔在了馬車前。
只一眼,許靖央就看出來,石越安還活著,百里夫人沒有要他的命。
“我殺了他,你也逃脫不了罪名?!?/p>
“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既想招攬你,那便是你的主將,身為主將如不能護好身邊的兵屬,是我無能,而你無需為我的無能瞻前顧后。”
百里夫人眼神漸深,她望著許靖央,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欽佩。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生得清冷英氣,氣勢卻凜冽利落。
“我不會連累別人,這是我的原則,所以,我愿意從軍,做郡主麾下的兵卒,不過我有個要求,我若能在郡主身邊博得一點功名,還請將我丈夫的名字跟我放在一起封賞。”
許靖央挑眉:“好。”
“我還要收拾這屋內(nèi)的東西,三日后,請郡主再派人來接我?!卑倮锓蛉苏f罷,狠狠踹了一腳石越安,“便宜你了!”
他死了,她的丈夫也回不來了,所以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告慰丈夫的在天之靈。
他們不是小老百姓,他們是可以靠功名獲封的有功之人。
寒露把石越安重新扔上馬車,車轱轆便朝京城而回。
車上,許靖央讓竹影摘掉了石越安嘴里的口布。
“郡主!郡主啊,我跟您無冤無仇,為何要這么對我?皇上才封賞您,如果知道您的行為,會有多么寒心啊!”
石越安大腿被扎了個血窟窿,一邊哭訴一邊疼得發(fā)抖。
許靖央不說話,冷漠地看著他。
寒露將一張紙,遞到石越安面前,代替許靖央道:“看清楚,三年前,在岷州倒賣私鹽,從中獲利三千兩的人,是不是你?石大人。”
石越安唇失血色,雙目瞪圓,怔怔地看著那紙上的字。
許靖央意味深長,鳳眸漆黑:“石大人,我這么對你怎么了?你當街殺人,又倒賣私鹽,傷害的可是國之根本,難道,我告知皇上,他就能不對你寒心了?”
石越安瞬間怕了,嘴唇哆嗦。
“郡主!好郡主,當初臣可是主張封您為女將的那批人,臣跟您是一條心,還請您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