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快要天亮,白鶴想過來提醒自家王爺該走了。
要是他們離開的太久,使臣團的那些人會起疑,說不定還會有人暗中通風(fēng)報信。
沒想到,就讓白鶴恰好看到這么一幕。
自家冷漠威嚴的王爺,靜靜地靠在昭武郡主的肩膀上休息。
兩人頭抵著頭,共同攏著蕭賀夜那張薄披,看起來睡的沉沉。
篝火漸熄,只剩幾點火星在晨風(fēng)中明滅。
白鶴張了張嘴,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卻見蕭賀夜陡然睜開漆黑的薄眸。
那眼中哪有半點困意。
他率先用眼神制止了白鶴,隨后自己同許靖央低聲說:“本王走了?!?/p>
許靖央沒有回答,蕭賀夜便將她輕輕放倒在車廂內(nèi),薄披也留下,就這么帶著白鶴離開。
其實他一走,許靖央就睜開眼。
她摸著身上的薄披,微微皺起眉頭。
一時間,她摸不準蕭賀夜的意思了,王爺是何等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對她這樣,到底是別有深意,還是因為惜才?
她方才沒有睜開眼,也是不想兩人道別,會顯得過于親密扭捏。
許靖央不懂什么男女情愛,還是少女的時候,她參軍認識了趙晏,本將他當(dāng)做唯一的異性知己,可后來慘遭背刺。
從那以后,許靖央更加專注地追求功勞。
情愛就如同錦上添花,有則好,沒有則更不影響。
許靖央想了半天,不明白蕭賀夜的意思,索性不去想了,除了建功立業(yè)之外,沒有事情值得她思索良久。
蕭賀夜騎著奔雷,于山野晨露間疾馳,昂揚眉宇,意氣風(fēng)發(fā)。
身后的白鶴和黑羽對視一眼,叫苦不迭。
王爺精神充沛,似睡飽了,他們可站了一夜的崗。
許靖央那廂也火速啟程,她要盡快趕去河安郡,蕭賀夜能拖多久的時間還不知道,遲則生變。
京城的秋日,格外明媚。
威國公跟趙氏相處久了,也常以她的閨名“玉蘭”稱呼她。
趙氏給他的感覺很堅毅,即便他派丁管家送了銀錢過來,可她總是不肯用。
就算是用了,也多數(shù)是給他買一些藥材調(diào)理身體。
她很會做香囊,親手繡的香囊,威國公隨身戴著一塊,說是秋日里能靜心凝神,做工巧妙細致,聞起來是淡淡的花香。
就像趙氏本人一樣,她不愛用胭脂,身上卻總是清香的很。
因著趙氏實在可憐,威國公就做主,買了間小宅子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