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許靖央瞇眸打量,陳鏢頭走過來解釋:“因為我們押送的是重鏢,不容有失,故而這個路線一開始我沒有向許公子說明,從這里我們改換水路,不出兩日就能到梅安城了?!?/p>
如此,還能避開山野間那些偏僻的路段。
“陳鏢頭經(jīng)驗豐富,自然是聽你的?!痹S靖央說罷,率先上了船。
那名受傷的老漢,被二麻背著,也上來了。
他應當是沒想到陳鏢頭會忽然改道,趴在二麻的背上,時不時悄悄地探頭四下觀察。
寒露低聲說:“只怕這群窮兇極惡的土匪要失算了?!?/p>
“不會,”許靖央側首低語,“這個無常幫也經(jīng)常劫水道,我們剛剛上船的時候,躲在附近的內應肯定已經(jīng)看見,回去報信了。”
“那他們這幫土匪能有多少人?”
“這次劫鏢對他們而言定是個大活,起碼會來六十幾人。”
旁邊的木刀搖了搖頭:“這幫鏢隊肯定抵擋不住?!?/p>
許靖央?yún)s一臉從容:“先去休息吧,等過了今夜,聽我吩咐?!?/p>
寒露有些無奈。
她家大小姐竟然還如此淡定!
不過,大小姐怎么會對這幫土匪了解得如此清楚?
此時,威國公坐在馬車上,剛剛又在郡主府吃了閉門羹。
他有些惱怒,自言自語地抱怨著許靖央。
“都一個月了,竹影還敢說她不在家,這丫頭就是存心不見我,好歹我是她父親!”
話音剛落,馬車猛地停住,威國公險些滾出去,腦袋磕在木板上,發(fā)出咚的悶聲。
他吃痛地捂著額頭,掀簾就罵:“真不中用!怎么駕車的?”
剛說完,就見車夫急促道:“老爺,有個女子暈倒在咱們馬車前了。”
威國公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女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穿著粗衣荊釵。
“你這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把人撞死了!”威國公破口大罵。
車夫直呼冤枉:“是她自己摔倒在車前的?!?/p>
威國公一腳將他踢下馬車。
“還不趕緊去看看人死透了沒有!”
車夫連忙將那女子翻過身,一張蒼白秀美的面孔,沾著點土灰,徹底被威國公看了個清楚。
他一驚。
“怎么是她?”下一瞬,威國公情急揮手,“快,快將她扔了,這人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