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眸色漆黑:“孟李定是被人收買。我昨晚派人守在他們府邸附近,張才人的父母連夜想離開京城,被我派去的人阻攔?!?/p>
“王爺,我提前調(diào)查過了,張才人為五品宗正寺主簿的女兒,進宮四年并不得寵,前年還因得罪了皇后險些被打入冷宮,這些年她一直無人問津,她的命被人收買了?!?/p>
蕭賀夜頷首:“本王知道。”
他面色嚴肅,薄眸中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
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告訴許靖央,即便擁有這些證據(jù),也于事無補。
皇上愿意相信誰,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今早,邊關(guān)三封密報,送到父皇眼前,只講了三件事,第一,許靖寒狎妓,第二,韓豹貪污軍餉,第三,許靖寒的死或跟韓豹有關(guān)?!?/p>
饒是許靖央再鎮(zhèn)定,這會兒也難免猛地揚起鳳眸中的怒意。
“他們構(gòu)陷!”
“太子知道你不敢暴露身份,故而,仗著神策大將軍‘已死’,羅織莫須有的罪名?!?/p>
許靖央深吸一口氣。
蕭賀夜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套連環(huán)計。
他說:“幸好你機敏,讓人將酒莊的事解決了,袁家不敢再上門逼威國公兌現(xiàn)諾言,否則今早許家的罪名,還會再多一樣。”
許靖央鳳眸翻涌著思緒。
她想了想:“王爺,我不怕太子和長公主,我也敢跟他們斗到底,只是,我四弟,以及韓豹和整個神策軍是無辜的,他們不應(yīng)該背負這樣的污名?!?/p>
蕭賀夜頷首:“所以本王想建議你,暫避鋒芒,神策大將軍無論怎么被人構(gòu)陷,他創(chuàng)下的功績是實打?qū)嵉?,父皇不會不顧你們家的軍功?!?/p>
至少,許鳴玉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被罷官,至于韓豹,可能會被調(diào)回京城配合調(diào)查,至少要免官一年。
許靖央望著蕭賀夜的眼睛。
“如果,我去跟皇上坦白我的身份呢?”
以自己,破全局。
蕭賀夜一怔,望著她,眸中復(fù)雜的神色翻涌,波瀾漸起。
許靖央說:“王爺,和平王還有太子,乃至長公主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皇上知道與否,只是時間問題,我不想再如此被動了?!?/p>
蕭賀夜長久的沉默,之后,他才緩緩開口。
“許靖央,今日本王來,是還想跟你說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王爺請說?!?/p>
“父皇,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p>
窗外的風(fēng)雪被吹得打在窗戶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許靖央的神色,也微微一頓。
蕭賀夜繼而解釋:“本王安插在父皇身邊的人說,山匪一事被叫去御書房那日,姑姑拿你的身份之謎,跟父皇換取了恕罪的機會?!?/p>
“因為那天晚上過后,父皇就派人去了邊關(guān)?!?/p>
許靖央緩緩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茶盞,一時間好似忘記言語。
好一會,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