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如墨,廝殺聲漸弱。
隴西郡王的長槍被七八柄北梁刀死死壓住,刀刃離咽喉只剩寸余。
他虎口迸裂,臂膀顫抖,卻仍死死抵住槍桿。
“老將軍,該上路了!”敵兵獰笑。
忽然!
一聲馬嘶裂空而來!
雪幕中寒光驟閃,壓槍的敵兵眨眼間,被齊腰斬成兩截。
血霧噴濺在雪地上,滾燙灼熱。
隴西郡王猛地抬頭。
一匹黑駒踏雪而立,馬背上的人玄甲染霜,薄眸如刃。
他反手按住長槍,血珠順著尖鋒滴落。
“王爺!”隴西郡王嗓音嘶啞。
蕭賀夜薄眸目光掃過戰(zhàn)場。
北梁兵如潮水般退開半步,竟無人敢上前。
“叔父,可還能戰(zhàn)?”他問。
隴西郡王大笑,染血的白須在風(fēng)中飛揚:“老夫還能殺十個!”
蕭賀夜點頭,長槍指向敵陣:“那就殺,本王為你斷兩路?!?/p>
黑駒長嘶,如離弦之箭沖入敵群。
刀光過處,人頭滾落。
蕭賀夜的殺招極靜,極狠,每一刀都斬在咽喉、心口。
沒有多余的動作,像靜候已久的蒼狼,盯準了每一個獵物。
隴西郡王拄槍喘息,望著那道身影。
很快,隨著破虜軍的加入,戰(zhàn)局順勢扭轉(zhuǎn)。
渾身是血的探兵倉促奔至司逢時面前。
“將軍,不好了,大燕寧王帶著破虜軍來了!”
“寧王?”司逢時瞇眸,“是蕭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