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不慌不忙回答:“臣女的弟弟錚哥兒從青元子道長那得來一個偏方,說是由我背父親八字走刀山,替父受罪,就能使父親雙腿痊愈?!?/p>
她提裙跪地,語含抱歉:“方才太子殿下來的突然,我們尚未收好利器,驚著殿下,還請殿下恕罪?!?/p>
太子看著她,出了這種事,威國公都嚇得僵住了,只有許靖央,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死一個人對她而言,竟然如此尋常?
“許大小姐無需自責,孤不會責怪,只不過這個偏方聽來實在稀奇,雖典籍里曾說,子女的血肉入藥,能痊愈父母的傷勢。”
“但,首先也得藥方正確,這郎中自稱行醫(yī),卻敢因收買而口出狂言,死不足惜?!?/p>
太子伸手,示意許靖央起身。
許靖央還沒動,太子就話音一轉(zhuǎn):“方才這郎中想指認誰?”
他漆黑溫和的目光,看向許夫人。
許夫人撲通跪在地上:“殿下明鑒,臣婦怎么會收買郎中,去害自己的丈夫!”
威國公語氣虛弱:“是,是啊,肯定是這個郎中故意編排病癥,想要從中牟利,結果被殿下發(fā)現(xiàn),還想拉個墊背的,真是可恨!”
太子不語,只一味地看著許靖央。
“孤想聽聽許大小姐的看法?!?/p>
“臣女的看法是,母親不會無緣無故地相信一個郎中,連續(xù)兩次請他過府,為父親治腿。”
許靖央說的話,差點讓許夫人當場昏迷。
這個逆女?。?!
非得讓她死才行嗎?
許夫人看著她,極力控制著聲音不哆嗦:“靖央,我可是你母親!”
許靖央眼底劃過冷笑。
現(xiàn)在想起是她的家人了?
“母親,我自然知道,您疼愛我,就如同疼愛錚哥兒一樣,叫我走刀山,都是因為您糊涂了,為了父親的病,著急的失去了主見,才會被郎中欺騙,對不對?”
許靖央聲音低柔清冽,帶著善解人意的關懷。
眼下這個情況,許夫人只能跟著點點頭。
沒想到,許靖央忽而呵斥許柔箏。
“許柔箏,你這卑賤之女,膽敢串通郎中,謀騙父親,從中獲利!”
她清冷面色,威怒滔天,打了個許柔箏措不及防。
許柔箏嘴唇張了張,面上毫無血色:“我,我沒有,不是我……”
她甚至看向許夫人,拽著她的衣袖:“母親,您知道的,我沒有收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