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看著許靖央的時候,眼底偶爾會閃過怨毒的情緒。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她想過母親厭惡她,卻沒想到,原來母親對她的反感其實早就根深蒂固。
這不是她立功就能消除的成見。
輕輕的漣漪掃過心頭,許靖央清冷英氣的面容平靜沉穩(wěn)。
“母親,您別急著生氣,我沒有故意激怒錚哥兒,是他誤會了我的意思?!?/p>
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交了過去。
“上次韓豹大人說,還有些許阿兄的遺物在他那保管,我出門是想請他將哥哥的遺物送還,既然母親不許我出門,那么就請您派人跑一趟韓府。”
許靖央說完,就告退了。
她這么干脆利落,倒是讓許夫人愣了愣。
展開信件,言辭也并無問題,倒是真的請韓豹歸還遺物,同時提到了一把琴,那是神策大將軍曾撫過破陣曲的古琴。
信中許靖央提到,過幾日皇后邀請的宮宴中,皇上若能看到這把琴,應(yīng)當會高興。
竹影走在長廊上,跟在許靖央身后。
“大小姐,倘若韓副尉送東西來時,被夫人她們扣下不給您怎么辦?”
“她們一定會扣下?!痹S靖央說,“那樣最好?!?/p>
竹影瞬間明白了什么。
許靖央帶著她繞過府邸里的大路,從假山后的小道,去了后門。
夏早已經(jīng)在這等了有一會了。
許靖央早就猜到,以許夫人現(xiàn)在對她的態(tài)度,是絕對不允許她出門的。
故而她找了夏早幫忙。
上次夏早因驅(qū)趕紅尾鷹,害得它撞倒了香壇,青嬤嬤怪她辦事不力,把她從主院趕到了后院做掃地雜役。
“大小姐,您快去吧,兩個時辰內(nèi)都是奴婢當差,之后就要換旁人來了。”夏早叮囑。
許靖央說了聲謝謝,夏早反而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就在許靖央要出門的時候,余光瞥見不遠處一堆落葉雪堆里,有個東西動了動。
她側(cè)眸看去,竟是那只紅尾鷹。
它被折斷了半只翅膀,沒了一只爪,羽毛掉了不少,打的奄奄一息。
唯有那雙黃銅眸還在轉(zhuǎn)動,草原上來的鷹,快死了都帶著不服輸?shù)膭拧?/p>
它想動,可飛也飛不起來,爬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