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寶惠點了點頭:“那好?!?/p>
她實則不喜歡一直在房中悶著,只不過,怕去花園遇到王府的人。
趁著他們不在,她可以好好地轉(zhuǎn)一轉(zhuǎn)。
蕭寶惠帶著仆從們走進花園,滿園春色撲面而來。
她停在一株海棠樹下,仰頭看去,粉白的花朵在風(fēng)中輕顫。
不知為何,她有點難過。
她在皇宮的院子里,也有一樹海棠,哥哥平王曾為她扎了個秋千。
而今,她再也不能做那個無憂無慮的閨閣公主了。
蕭寶惠回過神,踮起腳尖想摘最高處那朵,指尖卻總差那么一寸。
過了片刻,忽然一雙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腰,將她高高舉起。
“??!”她驚叫一聲,花容失色。
蕭寶惠連忙舉起拳頭,砸在身下那人的肩上。
“誰人膽敢如此放肆,來人!”
耳邊傳來爽朗的笑聲:“對不住,嚇著你了?”
雙腳剛落地,蕭寶惠轉(zhuǎn)身就要訓(xùn)斥,卻撞進一雙含笑的眼眸里。
陽光透過海棠花枝,在那人銀甲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襯得他眉目如畫。
一旁的仆從都噤聲低頭,立在兩側(cè)。
唯有她從大燕帶來的貼身宮女,悄悄地向她使了個眼色。
蕭寶惠狐疑地看向眼前的年輕將軍。
“你是誰?”
“在下司逢時,”他笑了笑,“如無意外,我應(yīng)當(dāng)是你夫君?!?/p>
蕭寶惠愣住。
北威世子,司逢時。
她連忙后退兩步:“你好生無禮,誰讓你上來就抱我的?難道你們北梁人,都是這么沒規(guī)矩!”
司逢時頓了頓:“是我不好,不過,這是我們北梁娶妻時的習(xí)俗,將妻子高高地舉過頭頂,以后便是她當(dāng)家做主了?!?/p>
“原本應(yīng)當(dāng)在我們新婚那夜做這個習(xí)俗,只不過我回來晚了?!?/p>
說罷,他拱手,颯踏利落間,又帶著少年特有的意氣風(fēng)發(fā)。
看著他含笑的面容,似乎沒打算計較蕭寶惠的脾氣驕縱。
“什么當(dāng)家做主,”蕭寶惠嘟囔,“我是來做公主的,不是來給你做老媽子的?!?/p>
司逢時笑起來:“好,那我以后仍然喊你公主,千里迢迢來到北梁,你辛苦了,過些日子,我就請示父王母妃,請他們?yōu)槲覀冎匦罗k婚宴,不叫你受委屈。”